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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地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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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如何把謝淩嶼放下來。

她身上的羽衣五光十色,燦若朝霞,實在令人目眩,衛绮懷耐心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麼沉重的一身羽毛竟然是用某種細絲固定在她身上的。

大約是她走得太近了,謝淩嶼低垂的眼睫顫動了一下,感知到了來人的步伐。

她警惕地掀起眼簾。

“衛、衛道友?你怎麼來到這裡的……”

說話之間,她已從驚喜轉為愕然。

衛绮懷心知她是看見了謝荻雪,忍不住也向後者投去一眼,奈何這位謝國師一言不發,全然不像要解釋什麼的樣子,正巧眼下情況緊急,衛绮懷也由不得她解釋,隻三言兩語說了她們的處境,又問謝淩嶼此刻的感受。

“……還好,尚可忍受。”謝淩嶼幅度輕微地搖了搖頭,看見在樹中爬來爬去灰頭土臉的衛绮懷,又輕聲抱歉,“是我連累衛道友了……”

衛绮懷沒能留意這宛若呢喃般的低語,隻看向她身上的禁锢,“這細絲是什麼?”

細絲絞成鎖鍊,從黑暗的深處蔓延出來,攀附于謝淩嶼的每個關節之上,如同吊起一隻聽話的傀儡。

不過依着巨樹對靈力的限制,衛绮懷敢肯定這東西不是什麼操縱他人的仙器法寶,而是普通的機關——若是能用法寶,那右國師定然會直接鎮壓謝淩嶼,而不會隻是現在這樣單純的綁架。

好消息是,此地的靈力限制,是平等地針對每一個人。

壞消息是,她用靈劍砍了好半會兒,隻砍斷了那無數絲索中的半截,不知為何,它斷了半截反而還越絞越緊了。

雖然謝淩嶼沒說話,衛绮懷卻能看見她忍耐之時額角滴落的汗珠。

不應該的,按理說抑制了靈力後,劍是凡鐵,絲索也該是尋常絲索才對。

“謝國師,”衛绮懷暗暗記下這東西的蹊跷之處,此刻決定轉頭問謝荻雪,“你熟悉這裡,能不能……”

此時此刻,謝荻雪站在謝淩嶼的正前方,她正擎起那顆夜明珠。

月光一般的冷色霎時籠罩了她們如出一轍的容貌,也襯得謝淩嶼面色更為蒼白。

謝荻雪就這樣沉默地端詳着她的眉宇。

全然不顧謝淩嶼的窘然神色。

就在衛绮懷想要打斷這場相面時,聽見對方歎息一聲:“原來如此。”

……神棍這是又發現什麼了?

還真成相面了?

“快别浪費時間了。”這都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衛绮懷再也按捺不住急性子,毫不客氣地催促道,“您知道她身上這東西怎麼解開嗎?您能幫忙找一下機關嗎?”

“機關台在神木之底。”謝荻雪沒什麼猶豫地說。

“……什麼?”

“機關台,在神木之底。”謝荻雪重複了一遍。

沉默地呼吸了一會兒,衛绮懷的語氣忽然異常冷靜,問道:“……為什麼在神木之底?我們要原路返回?”

與其說是忽如其來的冷靜,不如說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才能讓自己還能保持平靜。

機關台在神木之底,這個答案她并不意外。

畢竟謝登軟禁謝淩嶼時并未離開過大殿,他能将她傳送到巨樹之膛,定然是通過地下的某種機關。

“既然是在神木之底,方才為何我們不直接去那裡解開機關?别說您體貼到想讓我看過我朋友的狀态再回過頭來救她,這一來一回需要幾個時辰,您心中應當有分寸,何不在先前告訴我?”衛绮懷看着這位任勞任怨、一直為她領路的好向導,此刻卻滿懷嘲弄,“更何況,同為國師,謝登‘處理’我朋友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為何你我卻在這鬼地方走了這麼久?”

衛绮懷心裡清楚,内讧不好,在這緊要的關頭尤其不好,所以她比誰都希望對方能給她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可她的語氣仍然無可避免地變得尖銳。

謝淩嶼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也把目光投向方才打量自己的那個年輕女人——自己的那位前世。

盡管相貌别無二緻,甚至魂靈也如出一轍,可她不是什麼自戀的人,她見到謝荻雪,并不感到親切,隻覺得困擾。

謝荻雪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多到危險。

“他可以操縱那座機關台。”此刻的謝荻雪依然惜字如金,“而我不能。”

“他用機關台可以傳送謝淩嶼,而你被困,所以不能。很好,很合理。但你隻解釋了我的第二個問題,”衛绮懷步步緊逼,“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明知機關台在下,為何還毫無解釋地帶我上來?這說小了是白費功夫,說大了是羊入虎口,不是嗎?”

這下沉默的是謝荻雪了。

她一言不發,垂目回避了質問者的注目,看上去已經承認了這句指控。

可是這樣毫無反抗的回應并沒能讓衛绮懷舒心。

因為這代表着她們這确确實實是白費功夫,是羊入虎口,是坐以待斃,是引頸受戮……何其荒唐!

衛绮懷氣得七竅生煙,終于禁不住冷笑起來。

瘋了——

她不該預設全然陌生的人的道德立場,也該對此有所防備,可是,誰能想到這是一個瘋子呢?!

近在眼前的危險不僅僅是地震,還有這該死的涅槃慶典上的蓄意縱火。

可這人明知有這樣的殺局,還親自帶她來此,難道也是不想活了嗎——她究竟想做什麼?!

真見鬼!

深呼吸——

惱怒歸惱怒,認栽歸認栽,可是惱怒過後,認栽過後,衛绮懷還是想活。

她向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在為自己祈禱之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木屑粉塵爆炸也許是因為這裡空間太小,木屑濃度又過高,她想要找到那次賀群他們發現的洞口,将它拆開擴大,盡量保持通風——能開出一個逃生的通道更好。

那個洞口不難找,一看便是前人動過手腳的地方,周圍還有些不規則的、尚未連通的樹洞,樹洞裡堆了許多木柴,顯然是故意遮擋了那裡。

神樹之膛高且窄,不太好爬。

謝淩嶼伸了伸手,示意道:“衛道友若是不介意,可以在此借力……”

衛绮懷沒推辭,手腳并用地爬上去,借着粗糙的樹皮、樹洞裡堆疊的木柴和謝淩嶼身上的絲索等等一切可以落腳的東西,一步步攀到樹洞上方,漸漸接近了那個位置。

她沒能找到活闆門在哪兒,但此處木闆很薄弱,外界的聲音幾乎清晰可聞。

透過一層薄弱的障壁,她附耳過去,貼近障壁外的聲音,像是胎兒聆聽母親的心跳。

巨樹之外人聲鼎沸,不知慶典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這下是真的沒時間了。

衛绮懷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磨紅的手心,在慶幸自己被靈力抛棄卻還能有一把力氣的時候,倏然意識到一個可笑的問題——這株神木竟然是會老的。

不然這裡滿膛的枯枝落葉是哪裡來的呢。

她幾乎可以想到,那些曆代的國師為了不讓信徒們發現這也是一棵會生老病死的尋常樹木,将樹上枯枝敗葉一點點小心搜集起來,而後再将其成堆地扔進這座焚化爐的可笑景象。

說白了,無論是鳳凰涅槃,還是神木不死,都不過是一場在上古禁制之下,大費周章的魔術表演罷了。

這裡抑制了靈力的流動,神兵利器也不過是凡鐵一枚。

那百年神木又何嘗不是朽木一棵呢。

她大可一試。

衛绮懷抽出自己的劍,當做斧子砍了兩下,登時被震得虎口發麻。

……看來即便是朽木,也依然是特殊的朽木。

徒勞無功,她收起劍來。

來不及為此失落,餘光一掃,她腦中出現了一個新念頭。

這神樹雖然看着堅不可摧,但當真是鐵闆一塊嗎?

——倘若它真的堅不可摧,又怎麼會被人鑿開一個口子來裝暗門呢。

既然它能被人鑿開一個口子,那必然也能被鑿開第二個口子。

什麼東西能鑿開一扇鐵闆?

另一扇鐵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現成的工具,不就在眼前嗎。

中空的樹幹中,枯木堆成山。

衛绮懷在其中挑了一塊趁手的。

她咬咬牙,握起選好的武器,蓄足力氣,狠狠一掄——

硬碰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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