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走嗎?我同你細說。”傅彩霞望着他道。
假陸硯塵想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道:“好。”
兩人并排沿着街頭走。
傅彩霞開口問道:“你喚作陸硯塵?”
假陸硯塵道:“嗯。”
同外面親近的陸硯塵不同,此刻的陸硯塵不認識她,倒像個不近人情的高嶺之花。
傅彩霞道:“我哥哥也叫陸硯塵,他也會五行劍法,很厲害。”
“與我同名嗎?有多厲害?”
“是與你同名,厲害到這世間沒人打得過他。”
“不可能,我的劍法天下第一。”假陸硯塵自負地看着他,又對這個同名又修煉同道劍法的人有些感興趣,問道,“你的武功是同他學的?”
傅彩霞笑道:“自然不是。但我知曉你金式劍法最得心應手,木式劍法總是稍有偏差。”
假陸硯塵心中大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眼前的這個姑娘知道他的長處短缺,自己卻對她一無所知,表情嚴肅起來。
但他心中相信自己的劍法無人能敵,并不認為對方了解他一點就能打敗他,又恢複了自負的神态。
“我練有絕頂的木式劍法,要不要與我比試?”傅彩霞也自傲地看着他。
習武之人,總是對更加強大的對手心存愛惜,她這句話撓得假陸硯塵心中直癢癢。
“好,我同你比。”假陸硯塵目光堅定地看向她。
“我沒有劍。”傅彩霞道。
“我們兩個用木棍,如何?”假陸硯塵提議道。
“好。”
兩人來了一處竹林,陸硯塵手起劍落,看下兩截竹枝條。扯了衣袍上的一截布料,寶貝的将自己的随身佩劍放在視線可及的安全地帶,兩人才開始比武。
兩人手握竹棍,步履揚沙,手中的竹子觸碰交合之際,打出劈裡啪啦的響聲。‘唰唰唰’鬥的竹林中的竹子瑟瑟發顫。
幾回合下來,還是傅彩霞落了下風。
她的竹棍被假陸硯塵的竹棍抵在下面,不能挪動分号,艱難的負隅頑抗着。
“哥——”她喊道。
假陸硯塵被這叫聲擾亂了心智,出了刹那的神。
借此機會,傅彩霞慌忙将他的木棍劈開脫身,飛身挑起了陸硯塵擺在一旁的配劍,寶劍‘嘩啦’出鞘,落入她的手中。
她轉手将劍握正,沒有絲毫猶豫,直直地用這把劍刺向了假陸硯塵的心口。
頓時,鮮血自假陸硯塵心口處蔓延開來,漸漸地地染透了衣衫。
傅彩霞面無表情的握着劍柄,立在他的面前,緩緩的松了手。
假陸硯塵痛苦地捂住了心口,倒在地上,臉上的痛苦一絲一毫都不像是個虛拟的人物。
瀕死之際,他眼神溫柔地看向傅彩霞,眼中沒有一絲責怪,隻問道:“你,喜歡吃糍粑糖糕嗎?”
“……”
傅彩霞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逐漸斷氣,緻死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說不上來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再逼真她也清楚這些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心中難不難過。
随着假陸硯塵的死去,禅房中的傅彩霞緩緩睜開了眼眸。
香爐中的最後一截香灰落下,剛好兩柱香的時間。
道長問道:“你是何時找到生門的?”
傅彩霞回道:“一眼便找到了。”
道長又問:“如何判斷出殺他可破陣?”
傅彩霞道:“第一眼便知道。”
道長呵呵的笑了:“嗯……不錯。”
他起身給傅彩霞拿了金瘡藥,道:“明日辰時再來。”
傅彩霞接過,道:“嗯,多謝師父。”
入完陣法,她情緒不高,一刻也不停留的來到後山。
可在後山尋常練武的空地,并未見到陸硯塵的身影。
她繼續往樹林中走,焦灼的尋找着,不自覺地緊了一口氣。
不多久,那個熟悉的身影終于映入眼簾,可,遠遠看去,陸硯塵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她嗓子間的那口氣更緊,快速朝那個身影跑去,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霞兒。”
這時候,忽然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叫住了她。
她趕忙回頭,陸硯塵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又趕忙朝着方才看見血人的地方看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鏡花水月?她猛猛喘了口氣,忽然意識到不對。
糟了!還在陣中!
她看着身後的陸硯塵,一時難以抉擇。
她走近陸硯塵,穩了穩情緒道:“哥哥,你的劍法?”
“天下第一”陸硯塵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