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其實還早,但洛綿嶼由于妖力不夠的原因,一直都習慣抱着東珠早睡修煉。
思及此,洛綿嶼抖了抖兔耳,倏地跳了一下趴在了被面上,他已經好幾天沒修煉了,怎麼感覺……他運轉着體内的靈力,怎麼感覺靈氣好像還變旺盛了。
小兔瞳孔地震。
正當洛綿嶼發呆時,謝緻遠來了,他一把撈起小兔丢到了枕頭的另一邊,自己則抱着平闆上了床,打開郵箱處理了幾份跨國文件。
洛綿嶼仰頭看着謝緻遠,有些困惑,所以謝緻遠也是妖嗎?還是什麼的。不然為什麼跟對方在一起就會産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謝緻遠放下平闆,把小兔子重新捧在了手心,黑沉的眼眸注視着這隻雪白的兔子,然後他在小兔眼中看見了疑惑。
他輕笑着點了點小兔腦袋,“你好像還沒有名字。”
接着,謝緻遠就被小兔子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謝緻遠道:“就叫咬咬好了。”
回應他的是小兔子更重的一咬。
洛綿嶼:“……”這是什麼難聽的名字啊!
謝緻遠捏了捏那張柔軟的小兔臉,“勁兒還挺大。”他的手指在小兔子軟綿綿的身體上摩挲,貼着溫熱的皮膚,穿梭在軟綿綿的毛毛中,“軟趴趴的,就叫綿綿好了。”
就在謝緻遠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洛綿嶼不知怎麼的,心髒狠狠地顫動了一下,白色毛毛下的皮膚陡然升溫,绯紅一片,仔細看,白色毛毛都泛着一絲淡淡的粉意。
綿綿……還不如叫咬咬啊!這跟被叫真名有什麼區别,根本就沒有,完全沒有區别。
綿綿就是洛綿嶼的小名,所有親近的人都叫他綿綿。
其實謝緻遠叫一叫也沒有問題,可是洛綿嶼就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謝緻遠喊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覺得跟這隻小兔無比貼合,還真是哪兒都軟綿綿的,除了性格。
“綿綿。”謝緻遠又喊了一聲,他感覺小兔的身體顫了顫,那雙深黑的眼眸打量片刻,裡面閃過幾分促狹的光,他再次開口,男人的聲音喑啞低沉,“綿綿。”
小兔子抖得更厲害了。
謝緻遠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開始綿綿綿綿叫個不停。
洛綿嶼生氣了,他從來沒想過,謝緻遠會是這種幼稚的人,他屁股一扭,直接從男人掌心跳了下去,蹭蹭蹭鑽進了被子裡,團成了一團。
謝緻遠把洛綿嶼從被子裡揪出來,魔鬼一般喊道:“綿綿。”
喊完之後,謝緻遠自己先笑了,後知後覺有種在欺負小朋友的感覺,他點了點小兔頭,把小兔子塞回原位,“晚安。”
謝緻遠擡頭就對上了明亮的白熾燈,他大概猜得到這隻小兔并不習慣開燈睡覺,所以每晚都會折騰着趁他睡着把燈關了。
可是謝緻遠暫時沒有辦法适應沒有燈光的夜晚。
于是,謝緻遠把被子捂得隻留下一條通氣的縫兒,隻能先讓小兔子這樣對付幾晚,他可以讓人設計一個不透光的小兔屋。
夜深之時,兔耳少年又出現在卧室中,隻是這次少年人睡眼朦胧,一雙黑黢黢的眼眸中盡是水霧,他趴伏在男人身上,黑色的頭發枕着白色的兔耳,打着哈欠碎碎念。
“謝緻遠,綿綿不好聽,換個名字,必須換,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還有哦,我食量很大的,跟人類差不多,不用怕我撐着。”
“以及,我不挑食,很好養活的!”
在安睡符的作用下,謝緻遠睡得很沉,就連少年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都一無所知,洛綿嶼的腦袋一點一點,靠在了男人的頸窩處。
将要睡着之時,洛綿嶼想起自己是小妖怪,現在的身份是寵物兔,不能夠這樣子直接睡。
一陣朦胧的白光閃過,少年變成了一隻小白兔。
洛綿嶼還記得晚上謝緻遠使得勁兒,可大了,弄得他手疼,于是他蹦跶到了男人的臉上,毛茸茸一團伸展着壓在了男人的眼睛上,溫熱的肚皮散發着熱氣,是小兔牌眼罩。
次日,謝緻遠又有一種被鬼壓床的感覺,隻是這次是作用在眼睛,他努力睜眼,卻感覺一層毛茸茸的東西覆蓋着眼睛。
謝緻遠擡手一摸,摸到了兩隻趴着的小短耳。
他深吸一口氣,這隻兔子真的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謝緻遠把兔子扒拉到一邊,果不其然,睜眼又是昏暗一片,這隻兔子又把燈光了,謝緻遠赤腳下床拉開窗簾,明亮的光灑滿一地,他轉頭望向床上,隻見小兔子敞着小肚皮睡得很香。
昨晚他又做夢了,夢中的少年說不許叫綿綿。
男人神情帶着幾分戲谑走到床邊,盯着洛綿嶼,當然是越讨厭,越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