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别人,洛綿嶼鐵定直接挂電話了,但他和謝緻遠之間還存在另一層關系,同吃同住那麼多天,某種意義上也算朋友了吧。
而且洛綿嶼不想再惹出任何事端。
他語氣不太好答道:“我出去。”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樹蔭下,洛綿嶼迅速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内除了謝緻遠,隻還有一個司機,就在洛綿嶼上車後,前後的擋闆也被放了下來。
謝緻遠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洛綿嶼面前,這是一份内容有些奇怪的文件,謝緻遠需要洛綿嶼提供輔助治療,作為交換條件,他将給洛綿嶼提供資源上的支持。
謝緻遠是謝家的繼承人,他的狀态是絕不允許外人知曉的,于是一份目的正經的文件,失去了真相的潤色,就變得有些暧昧。
而洛綿嶼昨天就知道文件的内容了,謝緻遠要求他随叫随到,甚至要一起住在頤和君庭中。
洛綿嶼裝模作樣地随意翻了幾頁,然後就把文件甩在了一旁,他正色道:“不可能,我拒絕。”
謝緻遠輕笑道:“你覺得自己能拒絕嗎?”
洛綿嶼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但又讓謝緻遠有些許差異。畢竟其餘不說,就前兩天的酒店事件,洛綿嶼實實在在出現在了他的床上。
見洛綿嶼鼓着一張臉不說話,謝緻遠也不着急,他把文件收回來,說:“你可以考慮一周。”
洛綿嶼闆着臉道:“不考慮,我走了。”
對話全程隻進行了五分鐘,就跟兒戲似的。
如果不是方钰下午突然接到兩個解約消息,洛綿嶼會真的覺得這件事可以糊弄過去。
洛綿嶼真的生氣了,還有點兒委屈。
謝緻遠怎麼是這樣的人啊,他想收拾包袱跑路。
方钰急得團團轉,但不忘安慰洛綿嶼,“綿綿,你先别着急呢,我去問問什麼情況。”
洛綿嶼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這件事是因為他而起來的,方钰是經紀人,有些事情洛綿嶼本人并不在乎,但是方钰是在乎的。
洛綿嶼抿抿唇,說:“钰姐,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方钰一頭霧水,“啊?”
今晚頤和君庭的氣氛有些低沉,管家和幫傭都不敢說話,其實在小兔子出現之前,頤和君庭一直都是低氣壓,畢竟它的主人謝緻遠是那樣的性格,也就是小兔出現後,謝緻遠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整棟别墅也變得有些生機勃勃。
餐桌上,小兔子埋着臉蛋,平時吃得有歡實,現在就有多安靜,晚上做的大部分都是海鮮,全是空運來的。
别墅上下都知道,這隻小兔子口味獨特,因為小兔可愛,所以廚娘們也格外喜歡小兔子,變着法子給小兔做清淡但好吃的食物,但是今晚兔子一口都沒吃。
謝緻遠本就沒什麼口腹之欲,他也放下了筷子,把小兔抱了起來,他擡頭道:“叫醫生來。”
不多時,醫生就來了,醫生把小兔子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有任何問題。
送走醫生後,謝緻遠心頭有些煩躁,卧室中隻剩一人一兔,他戳了戳小兔尾巴,道:“怎麼生氣了?”
小兔不吱聲,也不互動,小小的身體一扭,直接用小兔尾巴對着謝緻遠,一副不願意搭理謝緻遠的樣子。
謝緻遠回想自己一整天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其實最開始,他确實不會照顧小兔子,也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比如弄髒了對方的毛毛,但是自從摸清這隻小兔子的生活習性後,他自認為兩人是相處和諧的,畢竟他那麼縱容這隻小兔子,甚至還讓它上了床。
“綿綿……”謝緻遠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啞然失笑,“你不會是因為我沒聽你的話……”
謝緻遠自己都覺得荒謬,怎麼可能呢,那分明就是夢境。
可是這時,兔子動了,并且給了他一口。
謝緻遠怔忡片刻,覺得自己或許還要再找華霖聊一聊。
因為小兔是真的生氣,而且委屈了。
他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憑什麼這麼對他啊。
晚上,在謝緻遠睡着後,兔耳少年再次出現,隻是這回那張漂亮的臉蛋沒有一點開心的情緒,反而還有種要氣哭的感覺,洛綿嶼先是掐住謝緻遠的脖子,接着從空間中掏出一張十分珍貴的符紙,這張符紙可以入夢,他再給謝緻遠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