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他們都該死。”
“顧大人你究竟是因為私仇覺得他該死,還是百姓痛苦覺得他們該死呢?”
這句話帶着探究輕飄飄的抛給了顧月塵。
顧月塵沉默一會,開口回答,“都有。”
馬車内的姬問驕咯咯輕笑,“顧大人真是愛說實話,馮大人呢?”
安靜駕車的馮一刀吓了一跳,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問題會降落在他的身上,連忙回答:“貪官污吏自然是該死的,皇上遠在萬裡,手不能及,公主殿下為民除害,實乃百姓之福。”
這标準的回答讓馬車裡面的姬問驕嘴巴一撇,心裡隻覺得沒勁,還是顧月塵好玩一些。
醉月居離宋府不算太遠,加上馮一刀駕車很快,不一會就趕到了。
馮一刀知趣的站在一邊,等待顧月塵伺候姬問驕下馬車。
姬問驕的手搭上顧月塵的手,顧月塵眉頭一皺,“公主殿下的暖手爐可是又冷了?”
姬問驕顯然是沒有想到顧月塵會問這個話,下車的身子都頓了頓,茫然的點頭,“都過了這麼久了,它不該冷嗎?”
顧月塵沉默,“該。”
她撐開傘,将姬問驕的手反手握在手裡,“我不會冷。”
姬問驕下意識的想用力抽回手,卻被顧月塵強硬的拉住,顧月塵不悅道,“不可,公主怕冷,會受涼。”
簡短的句子,卻重重砸在了姬問驕的心裡,将她掙紮的力氣都卸去了,算了,就依着她吧,一根筋到底的東西。
馮一刀在旁邊看着顧月塵的舉動也是心驚膽戰的,他是聽說過關于姬問驕的傳聞的,自她十三歲以後,就不許任何人近身,自己所有的事基本都是親力親為,連個貼身婢女都沒有。
這顧月塵居然敢這樣?不要命了!
他心裡祈禱着公主殿下發怒不要遷怒于他就行,至于為顧月塵求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被顧月塵牽住手的姬問驕掌心微微冒汗,顧月塵運起内功為她一邊摩挲着她的手掌,一邊幫她祛除手上冒出的汗水。
醉月居時隔一年,已經解封了,當初行刺的事情是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六皇子和宋子遠以雁門郡的賦稅問題,又強行開了醉月居。
這也不是姬問驕一個人就能左右的事情。
這醉月居大概是雁門郡除了賭場以外最為熱鬧的地方了,來來往往的人,有的粗布麻衣單手拿着酒,身上酒氣熏天的被醉月居的人丢了出去。
有的高高在上,錦繡綢緞,金石玉佩加身,看他們的表情就像在看狗一樣鄙夷,狠狠的淬了一口泡沫。
顧月塵一手撐着傘,一手牽着姬問驕,看着牌匾上面的醉月居三個字,眼眸微紅。
一年了,她又來了這個地方,不過這次,終于可以報仇了。
“站住,女客不得入——”
姬問驕一行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壯漢攔了下來,這些人還極為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姬問驕。
不過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月塵直接抹了脖子,刀很快,沒有染血,被她收進了刀鞘。
也順帶将舉着的傘遞給了姬問驕,“拿着,我殺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全死。
一年之前的顧月塵可以憑借一把殺豬刀将他們全部解決,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一群廢物而已。
“誰!敢闖醉月居!快去通報管事的!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