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熬藥了,快去叫太醫來給我兒紮針。”
趕在有人出來之前,夏潇然提前離開了這條小路,也大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她回到蓮台宮前時,還特地繞了遠路,跑到翠竹軒外邊,想看看林昭容的情況。隻是剛剛靠近那邊的牆,就在牆後聽到裡面傳來抑制不住的痛哭,那哭聲之凄厲,近乎慘嚎了。
夏潇然抱緊了懷中的夏小狸,她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夠親密了。但是夏潇然知道,林昭容對待那條狗,真是當孩子在養,那是她在這寂寞深宮中唯一的念想。
原本因為拿了周桂生一大筆錢,一直情緒昂揚的夏潇然抱着夏小狸慢慢的後退,最後撒腿跑回了芙蓉宮中,才對夏小狸說,“你在妃嫔和皇嗣旁邊不能動用法力,遇到他們真的很危險,我覺得你以後還是少在宮裡亂跑比較好。”
夏小狸曾經被那條鼻子很靈的蠢狗追着跑,但也感到了兔死狐悲的心情。用力把自己的爪子從夏潇然過于緊張的懷抱裡抽出來,拍了拍她的手臂說,“我以後還是多出宮,去跟一跟草木司的崔太監吧。”
還是那種打家劫舍,劫富濟貧的感覺,讓她身心舒暢。
夏潇然先是點頭,但又緊接着說,“搬寶庫這種事不能做的太頻繁,下次行動起碼要等一兩年再說,不過先探查好情況也是可以的。”
“還要等一兩年啊。”夏小狸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夏潇然看到她耳朵都下垂的樣子,好笑的說,“沒想到你這隻小貓腰還挺貪财啊。”
結果夏小狸聽到這句話,立刻豎起耳朵,轉過頭來看着夏潇然憤憤的說,“什麼叫我貪财,我一隻貓,我拿錢有什麼用。”
她蹬開夏潇然的懷抱,跳到旁邊的桌子上,走來走去去,罵罵咧咧,“還不是因為你太窮了。”
“翻遍所有的傳承記憶,你是最窮的護道人。”
“就連上一個前輩找的獵戶,都比你最開始過的好,人家起碼頓頓能吃肉。”
夏潇然無法反駁,于是決定勤快練功,這也是她最拿得出手的地方。
當她放了行李,換上長袖的練功服,站到院中開始召集氣運的時候。夏小狸果然不再抱怨,乖乖的跑到了她的腳邊來,享受月華的照耀。
二十後半的彎月,剛好要等到後半夜才挂上高空,夏潇然專心修煉,等到月亮消失在地平線,才帶着小貓回房去睡覺。
第二天上午,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的李大河小跑着來到了芙蓉宮門口。他擦着的額頭上的細汗,對等在門邊的夏潇然說,“周總管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情,昨天晚上被家人叫出去,今天早上回來之後就發了好幾次脾氣。”
他喘了幾口氣接着說,“我也是趁着給玉離宮貴妃娘娘送炭的機會,才能跑出來,公主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看來周桂生是選擇咽下了這口氣,沒有鬧出來。但是心裡肯定不爽,所以對自己的手下們發脾氣。
所以李大河這也算是遭了她的無妄之災了,夏蕭然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她拿過一個包袱遞給李大河說,“這裡面有三百兩黃金,你拿去打點一下,弄一個七八品的小職位,應該不難。”
李大河遲疑着不敢伸手來接,夏潇然說,“我要在洛都邊上,修建莊園,接濟貧苦,行善積福。這麼一大塊肥肉,必須有相應的靠山。”
“你一個無官無品的內侍,剛開始能唬住一些人,以後時間長了可不行,所以你必須有品階。”
李大河聽完這些才雙手接過包袱,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說,“我一定給荷花姑娘當好靠山,給公主辦好這件事兒。”
想想公主飛檐走壁,憑空變化的本事。能為公主的仙途幫一小點忙,也不惘他到這世間來走一糟了。
夏潇然知道李大河急着回去,就對他擺擺手說,“别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是荷花出宮時,從我這裡弄到的錢。”
夏潇然的存在,在宮裡是個禁忌的同時,也是大家的心照不宣。當别人知道李大河還能從她這裡弄到錢的時候,隻會懊惱自己不會燒冷竈,而不會懷疑錢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