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時候身邊突然多出了很多人,江才人變得非常安靜。夏潇然拉着她的手,把她帶到了新住處,讓春芽帶人幫她換新衣服,又領着她看了新房間。
這個房間昨晚還睡着林昭容,今天早上林昭容就背着一個小包袱被送走。夏潇然看着房間裡挂床帳的金鈎和牆上的名家字畫,忽然覺得有點手癢。
好吧,她現在不能随便拿宮殿裡陳設的東西去賣錢了。
低頭看見夏小狸打量整個房間的目光,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默契的笑容。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安頓下來,夏潇然陪着江才人在新住處吃了晚飯,天黑之後才帶着人回到清涼殿。
皇後身邊的宮女在夏悠悠身邊等着,夏潇然回來,又跟着夏悠悠一起去了皇後宮中道謝。
皇後看了她手上的傷勢已經消了水泡,說了些孝順的誇贊之語,讓她以後要跟夏悠悠好好相處。
行禮告辭之後,皇後又看她雖然穿着新衣,頭上卻隻戴着絹花,又送了她兩套赤金的頭面首飾,再讓她和夏悠悠回去睡覺。
這次去見皇後,夏小狸知道要回避,情願在房間裡睡覺也不願意同行。回來的路上,夏悠悠看着春芽手上捧的首飾盤中,粗笨碩大的牡丹金钗,五鳳金钗,福字紋手镯,大金項圈之類的東西。生怕夏潇然覺得太老氣了,會不喜歡。
“潇然姐姐也别太實誠,覺得母後賞賜的首飾就一定要帶。”
她搖了搖自己頭上的珠钗,“我們平時還是戴這種小首飾輕松一點,等正式場合再戴那些粗笨的首飾,用來彰顯公主的威嚴。”
然而夏悠悠真是誤會了,夏潇然怎麼可能不喜歡真金白銀。不過她也沒有反駁夏悠悠的說法,她也确實不喜歡帶太累贅的東西在身上。
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回過頭來夏小狸已經跳到了放首飾的托盤裡,扒拉着那些黃金首飾說,“兩套首飾就值兩千兩了,皇後對你還挺好啊。”
說話間,夏潇然已經跳上房頂打開了天窗,又重新回到地上,将首飾盒放進了梳妝櫃。
“反正都是從宮中出錢,她隻是從中說兩句好話拉攏我而已。”
夏小狸在半身銅鏡面前趴下來說,“她又不知道你在修煉,怎麼會覺得你有拉攏價值?”
夏潇然已經擺好了修煉的起手姿勢,對這隻據說已經成精十幾年小貓貓說,“對于那些資深的宮鬥選手來說,任何人都有拉攏的價值,區别隻是價格不同。我作為皇室血脈,最起碼就有聯姻價值。”
說起這個,夏小狸立刻從桌上站了起來,鏡中出現猛虎下山的幻影,用咆哮的聲音在夏潇然的耳邊說,“你上次不是都說了不會結婚嗎?”
夏潇然當然不會被這道幻影吓住,笑起來抱住了夏小狸,把她放到自己腳邊說,“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被她利用。我們隻是在皇後的庇佑下安穩過幾年而已。”
四年後。
終于帶着夏小狸跨過第二層境界的夏潇然,第一次看到了位于城郊的大農莊。
自從住進了清涼殿,人多眼雜之下,想要出宮放風。隻能選擇朔月的晚上,而且還不敢走的太遠,唯恐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别人要找她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
所以她每次出門,也就是在會仙樓的小院裡跟荷花李大河他們見面,聊一聊莊園的建設和火藥局那邊的秘密研究進展。
直到突破了第二層境界的夏小狸,可以把一件衣服變成她的樣子迷惑别人了,夏潇然才可以裝成要在書房用功讀書的樣子,大白天跑出了皇宮。
更重要的是,在她突破第二層境界之後,體能再次得到了三倍提升。如果說她之前的飛檐走壁,隻是武俠劇裡的普通大俠,現在就已經是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宗師了。
剛才出宮牆的時候她已經嘗試過了,直接一躍就能站到牆頂,根本不用再登牆借力。甚至可以像擁有輕功一樣在樹枝房頂間穿梭,隻花了十多分鐘就到了城外位于三十裡的農莊。
初春正是農忙時節,莊戶們全都在地裡辛勤的勞作,突然看見從外面走來一個容貌絕俗的少女。
正在看管幾頭耕地犍牛的譚小虎從田埂邊跑過來,羞澀的不敢看夏潇然的臉,小聲的問道,“你是來找我姑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