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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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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找他們二人打聽清楚,可這夫婦兩人矢口否認,隻說她聽錯了。并警告她一旦傳出謠言興起風浪,我在興州将軍府必不能好過。姨媽被這話吓到,自不敢狀告老太太。待她想好對策再去尋找管家夫婦二人時,那兩人卻早已離開昌安城了。姨媽不知道興州将軍府是怎樣的情況,隻得幾年來三番五次的打聽。終于在我七歲那年,姨媽跟大伯和伯母一起去了一次興州,得知當時那兩個管家夫婦也早就被邵筝兒發落了。她心中更加笃定,才同我說了緣由,叫我小心防範,切勿認賊作母。”

甯璋聽後略想了想,就點頭道:“大阮姨娘一無依靠、二無手段,的确除了擔心什麼都做不了,想必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吧。”

則崇道:“是的,她隻能告訴我小心提防,叫我尋找證據。我也曾在父親面前隐晦提過幾句邵筝兒的不足,無端惹得父親心生厭煩,并不把我的話當真。所以近些年來我也不再提,隻裝作低眉順眼老老實實,避免她們對我心生防備。可是這些年,我一時一刻也沒有放下過這層恨意,我必得出人頭地,才能使說的話有人聽、聽的話有人信,我的母親才能沉冤昭雪。”

這些年從興州将軍府傳過來的消息的确如此,自從陸隐喬去世之後,整個孟府邵筝兒一家獨大,就連顔雙儀入門十年也未曾将局勢扳正。孟肇戎最寵愛的一直都是樂璋,則崇在傳聞中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實頭,即便他能隐約試探幾句,恐怕邵筝兒也能輕易再把局勢轉過去,一旦知道是他在背後嚼舌根,恐怕他的處境更糟。

甯璋又問:“這些話你同顔夫人說過沒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顔夫人應該很想要找到邵姨娘的把柄吧。”

則崇很快搖頭:“顔夫人此人有勇無謀,她隻為争一時意氣,卻無長遠布局。我若将此事說給她,除了讓她洩私憤逞一口惡氣,最終還是會被邵筝兒翻盤。”

甯璋點點頭,這的确是顔夫人的行事風格。

她低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摸到茶壺上,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茶。天色陰暗,黃澄澄的茶湯在陰沉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溫暖,在這種談話的氛圍裡,這種溫暖的底色又讓滋味變得複雜。

則崇就這麼看着甯璋,情緒一點點從激動變得平穩。甯璋将茶水遞給他,兩人淺飲一二,讓熱騰騰的茶湯流淌。

過了好一會兒,甯璋才道:“三哥心中其實尚武,卻不得不聽從老太太習文,每日裡忍氣吞聲,偷偷習武,因此越發消耗精神,在文章中越不得力,武功的長進也并不太大。我且問三哥,如此偷偷習武,于你何益?長久又作何打算?”

則崇不知甯璋為何将話題轉到此處,隻是他既将甯璋視作同道中人,便開誠布公道:“我習武,是為了給自己一技傍身,即便文舉落第,我也能去父親的營中做個兵。我并不求利祿功名,隻求我能在父親眼中有些重量,他願意認可我,願意還我母親一個公道清白。”

“所以陽奉陰違,将白日時光全耗費在已打算好落第的文舉上,卻還是心中希望依靠族中勢力謀求職位。難道三哥在邵姨娘身邊卧薪嘗膽這麼些年,到頭來想的出路還是像邵姨娘一樣倚靠孟肇戎嗎?他若是你可堪倚靠的,早在十幾年前就替你的生母伸張正義了——可是他沒有。”

甯璋言辭犀利,毫不客氣。

饒是則崇這般動心忍性,也被她激得雙耳通紅。

則崇深吸一口氣,道:“你要勸我孤注一擲,專心考文舉嗎?”

甯璋哂道:“你在讀書上既無天賦,又無樂趣,便下了十倍力氣考文舉,也不知要蹉跎多少年。”

她敏銳地注視着則崇的反應,隻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稍有半分氣惱流露,她便立刻住嘴不說。而則崇雖然面紅耳赤,卻始終眉目平和,極力淡然處之。

甯璋方笑道:“我若是你,将舊年之事查清,掙個是非公道,恩報債償,便投身綠林自在逍遙。可你與我不同,你的親姨媽在這府中受轄,你不可能将她抛下一味做自己的事去,為了這些血脈親情,你也立志要出人頭地。三哥,你有習武的天資,若要出人頭地,必得走武将之路。要麼考武舉,要麼到邊境投軍去。武舉之路也許好走,隻要有良師相授,奪個武狀元也未必很難;孤身離家往宋祁邊境投軍是很艱難的,宋國要收複襄、孟二州,不出幾年,邊境必亂,隻是若你在軍中厮殺出一條血路,奪了軍功,可獨立于孟肇戎的羽翼之外,升遷也絕非都中武舉可比。”

則崇沉默地将這番話聽完,看甯璋的眼神卻與方才完全不同,更有些看待良師益友的佩服之情。

他看着這個不過十二歲的小姑娘,将自己這些日子想都不敢想的話娓娓道出,又說得那麼平靜而堅定。則崇隻知道甯璋的外祖父家在隐州,又聽說陸家在武林中出了名,一向以為武林人必定是粗枝大葉的,卻未料到她竟有如此籌謀。

如此相對片刻,則崇方沉吟道:“第一條路看似容易,卻因時刻囿于孟府之中,縛于老太太眼線之下,她隻喜兒孫從文,又一向嚴掌家宅……”

甯璋冷笑一聲:“你以為老太太把你放在眼中嗎?她若真對你有所指望,為何延師一事一拖再拖,要等玄崇到年紀了再一同延師?她嚴掌家宅,掌的是她所器重之人的前途命運,掌的是家門家風不許敗壞,而至于你,隻要不惹事生非敗壞家門就好,往後過得是好是歹,她并不在意。”

則崇被堵得啞口無言,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番冷言冷語的确清醒又透徹,隻默默點頭。

甯璋又道:“你若考武舉,我可以為你引薦兩個師傅,他們是我從陸家帶來的,學的是陸家正統的武功,如今在京郊馬場做事。不過你若嫌他們身份低微,往後說不出去,我也可拖陸家的關系幫你尋有身份的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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