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衛瀾親自駕着馬車将甯璋送回了孟府。
看門人見到甯璋時的反應很怪,有人一溜小跑地回去報信,有人趕緊扶着甯璋下車,還有人略顯窘迫地面對衛瀾,不知該怎麼是好。
甯璋立刻狐疑地揪住一個人的領子:“幹嘛這麼奇形怪狀的?裡頭發生什麼事了?”
孟家這些喽啰們對甯璋還是挺有些敬畏心的,尤其領子被提溜起來的時候,就更加老實交代了:“有信兒說五姑娘呗一夥賊人捉住了,不知道情況如何呢,府上人都急壞了,還四處派人去找,沒想到五姑娘自己回來了,真是萬幸!真是萬幸!”
甯璋忍俊不禁:“聽誰說我被賊人抓去了?”
小厮們面面相觑,細細思索後才道:“大約是三姑娘跟前的人,叫什麼……好像是叫桔梗,說是三姑娘和五姑娘原本在一起的,結果五姑娘自己駕着馬車走了……”
“哦,三姑娘已經回來了?”
這幾個人又摸摸腦袋,互相詢問後才猶豫起來:“似乎……似乎也未見三姑娘回來……”
“還不趕緊派人去找三姑娘?這桔梗也是真糊塗,自己家姑娘沒找着,先擔心起我來了。”
甯璋看上去心情還算愉悅,簡單幾句話就把小厮們給打發了,叫他們尋三姑娘去。
衛瀾送她到了雲遠齋院門口,略一躊躇,不知是否方便進去,甯璋卻扯了他的袖口一起進去。
衆人就聚在雲遠齋中,顔夫人和衛夫人分坐在孟老夫人左右手,俱表情凝重。
衛夫人看到他們兩個一起進來,緊張地迎上前去,拉着甯璋左右看了兩圈。
甯璋來之前特意轉到成衣店,換了身幹淨衣裳才回來,旁人沒留意她穿的衣裳變了,衛夫人卻看在眼中,可她無意在衆人面前提起此事,隻是給甯璋使了個眼色,又朝衆人笑道:“我就說,甯璋跟着瀾兒出去玩,怎麼可能叫賊人捉了去?若真是這樣,我親自打斷瀾兒的腿。”
甯璋會意,點頭笑道:“是呀,我一直跟靈淵哥哥玩呢。”
衛瀾也道:“姑姑放心,今日下午五妹妹一直同我在一起,我半步也沒離開,并沒看到什麼賊人。”
“阿彌陀佛!”顔夫人這才松了口氣,“今日福音寺那一出,邵筝兒這個晦氣的,已經丢盡了孟家的臉面,若是你再出了這起子事,孟家的名聲真是不用要了。”
孟老夫人臉色很臭,甚至有些嫌惡地瞥了甯璋一眼,道:“你既無事,怎麼又有人傳出那起子話來,沒得平添是非。”
“那起子話是哪起子話?”
橫豎之前已經撕破臉面了,甯璋如今在孟老夫人面前也并不溫順,隻要聽得不順耳便出言頂撞。無非就是被打上個不孝不忠的名頭,她還真不在意這勞什子名頭,隻在意此時此刻咽不下這口氣。
孟老夫人臉色更加嫌惡,一句也懶得理她。
行露解釋道:“桔梗方才回來說,五姑娘本來跟三姑娘一起玩的,結果非要自己走,三姑娘勸也勸不住,跟在後頭找過去,聽人說好像是被山賊擄走了。桔梗吓壞了,趕緊回來報信。若是五姑娘一直同衛二爺在一起,怎麼能傳出這番話來?”
甯璋道:“你問我,我還想問桔梗呢,孟樂璋自己都沒回來,她不擔心,反倒擔心起我來了。都這麼晚了,誰家好人還在外頭閑逛,還不趕緊找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