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女聲說:“我就說照紅妝的胭脂好,以後再去辦馬球會,就得讓這裡的妝娘負責我的裝扮。你從前請的那些妝娘,雖然也好,可是款式都太老了,害我被她們笑話。”
男聲似乎含着笑意:“你馬球打得比她們都好,裝扮有什麼要緊的?我看即使有那些裝扮時興的,到打馬球的時候,還不是出洋相。”
“好哇,你居然趁我打馬球的時候還看那些裝扮時興的姑娘?”
“不敢不敢,我自然隻關注你。”
這一男一女說話間走出遠門來,竟然是樂璋和尚星辰兩人。
甯璋險些聽不出他們二人的聲音,趕快往後閃躲,藏在牆後。沒想到樂璋如今的狀态很好,竟然比出嫁前還顯嬌憨,以前她脾氣更急躁些,可是現在倒有些渾然天成的可愛。
樂璋上馬車的時候,已經有小厮将凳子擺好,又作出恭敬的姿态當扶手。可是樂璋看也不看,隻沖尚星辰眨眼睛。
尚星辰于是笑着将她抱上馬車,道:“若是不同我一起出來,你又怎麼上馬車呢?”
樂璋道:“你不陪我,我就有自己的上法,你若陪我,那便有一起的法子。橫豎隻要你和我在一起,心裡就休想放着旁人。”
尚星辰笑道:“遵命。小心腦袋。”
他替樂璋遮着腦袋,避免磕碰。
兩人進了車廂,聲音還從裡頭傳來。
樂璋說:“這一盒胭脂是給王妃的,你拿着,回去記得給她。”
尚星辰道:“這會兒你倒大方,我若真把這一盒胭脂給了她,恐怕你又要鬧情緒,嫌我待她比待你好了。”
“那不一樣,你主動給和我叫你給的,自然不同。”
“好好好,你是有道理的。我叫人準備了馬場,咱們跑馬去。”
“那是最好!我要與你一較高低!”
馬車遠去了,兩人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樂璋竟然變成了小甜豆,還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小甜豆,真是時也命也。
甯璋揚揚眉毛,避開衆人耳目,翻到了白榆常在的内室。
白榆正在房中盤賬,聽到有人進來,正要驚呼,就被甯璋拽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