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自然要為衛瀾辯護:“靈淵可不是文弱模樣,他文采好、武功更好。當年我被賊人害了,就是他救的我。若是沒有他,還不知我如今是什麼情況呢。我心悅他,自然要嫁給他。”
“你心悅他也不是一兩日了,這都兩年過去了,他若想娶你早就娶了,跟其他人嫁不嫁有什麼關系。”
若擱在兩年前,這些話樂璋是不敢說的,可是如今就敢說,也不必想會不會開罪她。
梁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神色,很快抑制住,不動聲色道:“橫豎他身邊現在沒有别人,隻要我天天在他眼前纏着,讓他沒别人可選,最後便是我的了。我唯一就是讨厭那個孟甯璋,他就是心裡惦着她,可是你看兩年過去了,人家哪裡理過他?好姐姐,你倒是告訴我,陳公公娶孟家宣旨,究竟指的是孟五還是孟六,我這顆心老是放不下。”
樂璋道:“陳公公說的和外頭傳的一樣,隻說了是嫡小姐,并沒指名是哪個。你要真想知道,等下回三皇子來王府的時候,我幫你問問。”
梁英趕緊謝過。
其實樂璋這句不确定,對梁英而言已經夠了。她足可以在衛瀾面前做文章,就是要用這種“甯璋也需要嫁人了的不确定性”讓衛瀾對此失望,讓他看清楚,他想要的姑娘可以嫁給任何一個人,他的等待沒有意義。
梁英想了很多說辭,甚至在見衛瀾之前還提前打了腹稿,想着如何洋洋灑灑痛陳利弊叫他對此失望,可惜梁英剛開口,就被衛瀾一句話堵了回去。
“她是不會來昌安的。”
這個“她”不必言明,也知道是誰。
梁英一陣嫉妒:“你怎知不會?若是有潑天的富貴等着,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衛瀾道:“她不同。潑天的富貴不重要,她要的是自由。”
梁英有些沮喪,可是她的嫉妒遠遠超過沮喪,忍不住高聲道:“你這樣惦記着她有什麼用?她不想回昌安,也不想回到你身邊,你惦記她有什麼用!”
“有些人,隻要存在着,本身就是一種慰藉了。”
衛瀾很平靜地說這些。
其實早在梁英來找他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尚遠的婚事了。不,甚至更早,甚至在尚遠去找祁帝求親之前。
那時尚遠問過他的意思,問他對孟家、對自己的婚事有什麼打算。
那時衛瀾說:“我現在隻以科舉為重,沒想過這些。”
當時尚遠笑他:“究竟是沒想過,還是現在……無人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