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還真聽進去了,但是稍微一想,又因為自己聽進去了而覺得莫名其妙,不服氣道:“你好輕狂!難道這天下姓孟?難道你要我死,我便連反抗都無餘力?我雖沒你這樣好的武功,可是我娘家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我若不想活了,拼卻一身剮,也能叫大家同歸于盡的!你在意的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甯璋一根眉毛挑起來,略偏了腦袋睨她:“為什麼一定要同歸于盡呢,為什麼不能共同保護我們在意的人?我在意的人之中,難道就沒有你也同樣在意的嗎?”
“你……你……我們同樣在意的人是衛靈淵嗎?”
甯璋一笑置之:“我們原本不是敵人。你所圖謀的事情,我從未蓄意阻攔,而我所圖謀的事情,你也阻撓不成。我隻是希望,你既然口口聲聲喜歡靈淵,便不要成為他的麻煩。你即便不顧惜自己的名聲,也顧惜一些他的名聲。”
“這與你又何幹!”
“因為我也曾經傾慕于他,就像如今的你一樣。”
甯璋扯出一個清清淡淡的笑臉,腦袋歪歪地看着她,像閑談一樣散漫。
梁英立馬又開始咬牙,恨不得跳起來跟甯璋吵架:“我就知道你對衛靈淵賊心不死!”
甯璋簡直要翻白眼,道理講不通,隻好又揪住了梁英的領子,溫和叮囑:“你究竟有沒有腦子,怎麼聽了後半句便忘了前半句?我若對衛靈淵還有什麼心思,這三年什麼時候不能後悔去找他,還要此時此刻跟你說這些沒用的話?我厭極了昌安,就算要嫁,也隻嫁給皇親貴戚,你隻管跟衛靈淵說去,随你怎麼說。你聽着,為着衛靈淵的安危,你我最好相安無事,但你若想不明白,一味的糊塗,我還不如打死你。”
“你……你要打死了我,我爹娘、姐姐還有十王爺都不會放了你!”
“是嗎?你若不信,隻管犯渾試試看。”甯璋沒什麼表情地看着梁英,這一眼簡直能将她的魂魄看穿。
梁英雖然氣性大,但這些話隻要仔細想想,也是能聽得進去的。
一是她真沒膽子去試試看,畢竟甯璋犯渾是全昌安出了名的,得罪了她,真不知她要發什麼瘋。二是就算她也學甯璋一樣發狠,把她給殺了埋了的,後頭還有一個三皇子呢,那人恐怕也是個瘋子,才不會為了朝堂上誰的面子而不發難。
想來想去,梁英隻能狠狠地說句軟話:“我隻願從此再不與你相關!”
甯璋道:“這樣最好。你若厭惡我,隻當世上沒我這号人,即使聽到看到我,也隻當成個蘿蔔白菜,不必理會。”
“那……那你以後不許去靈淵面前晃悠!不許纏着靈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