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對我這個長輩不敬,你爸媽是怎麼教育你的?信不信我今天……诶诶,傅骁你想幹什麼?”
鄭英蘭撸起袖子,正要教訓一下沈添禾,卻看見傅骁闖進了院子,她連忙沖過去攔住。
傅骁認真地回答:“你可以嘲笑我的妻子,我也可以讓你兒子破相。”
兒子就是鄭英蘭的命,她甯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兒子吃到一點點苦頭。
以她對傅骁的了解,明白這人言出必行,她霎時吓破了膽。
“我錯了,是我嘴賤,說錯了話。”鄭英蘭扇了自己兩巴掌,“大侄子,你就當二嬸求你了,饒了你堂弟。”
想到傅骁和沈添禾的來意,她腦子飛速轉動,又說:“你們是不是想找住的地方?我可以幫你們找!”
沈添禾拉住傅骁,饒有興味地看着鄭英蘭,“什麼地方?”
“我娘家有兩間老房子,可以讓你們住。”鄭英蘭害怕傅骁真的發瘋,闖進屋裡讓她的兒子破相,飛快地回答。
“老房子?”
沈添禾蹙起了眉,像是在回想,她說的老房子在哪裡。
鄭英蘭點頭如搗蒜,“對,我弟結婚之後,那房子就沒住人了,你們可以直接搬進去住。隻不過,我弟不會答應讓你們免費住進去,你們可能需要每個月給他五塊錢租金。”
短短幾十秒鐘,沈添禾就已經想起來了,鄭英蘭說的老房子是哪兩間。
正因為想起來了,她才感到詫異,“就那兩間幾十年前建的,還被人用來養過豬的破房子,也值得起這麼貴的租金?”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添禾像是聽到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既然你的娘家有空出來的房子,那你們一家就搬去那裡住。限你們今天之内搬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氣。”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氣!”
院子裡傳出一聲厲喝,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院門口,看着沈添禾三人的眼神極為不善。
老頭拄着拐杖,旁邊的老婦人則伸出一隻手攙扶着他,另一隻手指着沈添禾的臉,“從前我瞧着你就不是個性子安分的女人,先勾搭我小孫子,再勾搭我大孫子,沒臉沒皮。如今嫁進我們何家,攪風攪雨,家宅不甯,真是個禍害。”
沈添禾:“……”
這遣詞造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簪纓世家的老祖宗呢。
傅骁以保護的姿态站到沈添禾身旁,寬大的手掌扶住她的後腰。
隔着單薄的衣料,沈添禾能感覺到後腰那一處仿佛貼上了微熱的鐵片。有點燙,熱氣沿着纖薄的後背緩緩上移,将她精緻白嫩的耳垂燙得隐隐泛紅。
傅骁直視着自己血緣上的奶奶,目光沒有半點尊敬,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毫無敬意。
“我姓傅,與你們何家沒有關系,我的妻子也輪不到你來置喙。你們對她說出的每一個不好的字眼,我都會換成拳頭回報在何之衡與何之翔身上,請你們慎重發言。”
一聽到他又要揍自己的兒子,鄭英蘭急壞了,“你憑什麼打我兒子?傅骁,你要是想打人,就來打我,别動我兒子!”
不管她與傅骁的關系是好是壞,她總歸是長輩,又是女人。
傅骁要是敢打她,名聲絕對一落千丈,就算是村長趙福才,也不會允許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發生在溪橋村。
鄭英蘭的想法很好,但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
她不知道,傅骁要是想讓她不好過,有一萬種方法,并且不會局限在動手打人這一個形式上。
何老太雖然不喜歡傅骁,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
當着沈柏川這個外人的面,被自己的孫子如此挑釁,這讓何老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丢盡了。
她張了張唇,想罵沈添禾是個狐媚子,勾着她孫子忤逆長輩。
還想罵傅骁的媽,把她兒子迷得頭腦發昏,孩子出生後,非要讓孩子随母姓。說什麼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男人不需要經曆生産之痛就能得到一個孩子,不應該霸占冠姓權。
簡直是荒謬!
現在好了,傅骁也學着他爸那樣,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一籮筐罵人的話在何老太的腦子裡不停打轉,她卻不敢把那些話說出來。
萬一傅骁真的跑去揍她的乖孫,那該怎麼辦?
之衡和之翔都是被寵着長大的,是何家的香火,可經不起傅骁那個狼崽子一頓暴揍。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何老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何老太氣得全身發抖,何老頭倒是冷靜很多,他沉聲說:“傅骁,你要是把你二叔一家趕走,我和你奶也不會在這兒住。你可想好了,執意把我和你奶逼走,就是不孝,你會遭到報應,被天打雷劈!”
沈添禾雙眸微亮,隻聽過買一送一,沒聽過丢一走一。
“那挺好的,你們自己走,省得我還要花心思和力氣驅趕你們。”
她輕歎道:“要是丢垃圾也能這麼省事就好了。”
鄭英蘭:“……”她她她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說婆家爺奶是垃圾!
沈柏川:“……”我小妹可真夠毒舌,比蠍子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