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左長老!”
…
“免禮!”紅衣女子擺了擺衣袖,指着看不出人形的莫問好奇道:“爹,這是誰?這個人就是混進來的奸細嗎?”
“既然已死,您就将他丢出去吧,臭死了!别髒了您的手。”
紅衣女子說着嫌棄的用手捂住鼻子。
“好好好!爹爹這就将他丢開。熏着我的媛媛了。”
黑老從紅衣女子出現以後周身氣勢就變得溫和許多,聞言樂呵呵的丢開手中的莫問。
“不過媛媛,黑市進了奸細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隻有那邊那位禦獸宗的高足來赤錫大漠遊曆。
出于好奇才買了那件東西,不算什麼大事!”
紅衣女子嬌俏的斜了了殷洺一眼,挽住黑老胳膊晃了晃,“爹?真是禦獸宗修士?您不會被騙了吧!”
“哈哈哈…”黑老仰頭大笑,“媛媛莫要擔心,他可騙不了你爹。還有禦獸宗真傳弟子的令牌為證呢。”
聽着這對父女的對話,殷洺暗暗眯了眯眼,以隐晦的目光朝那紅衣女修看了過去。
早就聽聞邪修聯盟有左右兩位元嬰長老,皆有元嬰後期的修為。
沒想到這位左長老竟是黑市之主的女兒!
既然如此,黑市為何總暗暗和邪修聯盟作對呢?
這赤錫大漠的勢力怎得如此複雜…
倏忽,殷洺目光微凝。
他看到了什麼……
這位左長老的靴子上竟然也能隐隐看到一個不起眼的雲狀标志,和那血植園的婆婆一模一樣。
身體本能發出警報,似乎遇到了天敵。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身份玉牌,強迫自己低下頭。
這邊殷洺剛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那邊親密交談的父女卻出現了意外。
原本正拉着父親撒嬌的紅衣女子突然痛苦的捂住腦袋。
“啊……爹,我的頭好痛!”
“邪尊!我是不會屈服的,你休想控制我的身體。”
聽到這勁爆的信息,地上的執法隊恨不能自己原地耳聾。
殷洺也微微瞪大了雙眼。
邪尊竟然如此無恥,修煉邪法連手下的身軀都不放過!
他們的震驚暫且不談,這邊的黑老看到女兒痛不欲生的模樣,目眦俱裂。
“邪尊!你該死。我們父女已經被你污染成邪修,永世都回不去景洲了。你還想怎樣?”
似乎聽到黑老語氣中同歸于盡的意外,還在不斷叫疼的紅衣女子偷偷擡頭看了一眼。
繼續哭嚎道:
“爹!邪尊折磨女兒就是為了讓您親手殺死那禦獸宗的小修士,您千萬不能答應他。”
“女兒就算死也絕不讓您受邪尊的威脅。”
話語未落,竟是運起靈力重重拍向額頭,想要趁機自盡。
這個舉動自然被愛女心切的黑老攔下。但其并不放棄,一次次攻擊自己。
殷洺看的瞠目結舌,總感覺這位左長老的言行有些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起來頗有些裝腔作勢的意味。
不過很快他就沒功夫考慮這些了,因為愛女如命的黑老還是對邪尊妥協,“來人呐!将禦獸宗修士壓入黑牢…”
殷洺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執法隊修士帶走。
黑老也顧不上其他,當即急急忙忙抱着昏迷的女兒返回離火島。
很快島上隻剩下生死不知的莫問。
一刻鐘後,一位同樣身穿黑市服飾的金丹女修來到此地,給莫問喂下一枚血紅色靈丹後,将莫問帶離此處。
這二人速度極快,直奔黑市一處不常用的傳送門而去……
…………………………
黑牢是整個赤錫大漠中最堅固的監獄,位于整個黑雲澤水下最深處。
被黑市和邪修聯盟用于關押各類違抗黑市律法、試圖颠覆邪修聯盟的各類修士。
黑牢共有三千餘間,全部由玄階高級靈材黑曜石打造。
不僅能隔絕外界化神以下修士的神識探查,還能禁锢被囚者的神識、靈力。
黑市還在其中備有三千多種刑罰,每一種都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再加上黑市中布設的玄階高級陣法,就算元嬰修士被抓進去也休想逃離此地。
近百年來,上至元嬰真君,下到練氣修士,有數以萬計的修士被活生生打死在這黑牢之中。
是一個黑市修士皆聞之色變的地方。
而殷洺此刻就被執法隊帶入了此地,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此刻的心情無法言喻。
今日之事蜿蜒曲折,超乎人的想象。
當他以為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之時,有人從天而降給了一線生機。
可就在他以為能夠平安渡過此次難關之時,命運卻又狠狠的給了一個嘴巴子。
黑市與邪修聯盟聯手釣魚執法,誘餌連着挂了幾十年,這樣大跌眼鏡的事誰能想到?
如今,讓一個練氣修士逃離戒備森嚴的黑牢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殷洺絕不束手就擒!
從父母身死到今日,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危機,每一次無論再艱難,他都沒有退縮過。
這次也一樣。
殷洺目光低垂,内裡閃爍着不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