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在房頂,夜色降臨,天空出現繁星點點,風起雲卷。
今天沒有火燒雲,明天可能又是一個陰天,下午晴的那一陣好像沒什麼作用,隻會讓人貪戀當時的美好。
清然提着裙擺,防止踩到。
出了巷子,謝椋帶着她來到了夜市。
他們鮮少出現在這種場合,一來平時太忙沒心思,二來是這種場合他們不太适宜出現。
像他們這種人,随便出去都要有保镖跟着,怎麼都不合适。
夜市人很多,幾乎是肩膀挨着肩膀,謝椋虛攬着清然的肩膀,防止她被人群擠走。
“我沒事的。”清然看到謝椋一隻支在自己身邊的手臂,還不碰自己,覺得他很辛苦。
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原本很煩躁的謝椋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丈夫保護妻子不是應盡的職責嗎?
謝椋笑笑。
“會讓你不舒服嗎?”
他總是這樣在乎她的感受。
清然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讓他那麼累的保護自己。
“并沒有,隻是這樣你會很累。”說罷,清然微微側身,讓謝椋把那隻手放下,随後牽着他的衣角。
“我牽着你吧。”
好乖好可愛!
謝椋呼吸一滞,不敢再看清然。
她擡頭看着他的模樣,像小貓看自己的飼養員一樣,懵懵懂懂的。
謝椋紅了的耳朵仿佛可以滴下血,他輕咳一聲,笑道:“那你抓緊了。”
清然點點頭,很認真。
夜色彌漫着暧昧,周圍的煙味也沒那麼難受了。
清然不愛吃什麼,她就是好奇,一路上,看的很多,能進嘴裡的,也就一個。
一盒草莓。
衣袖滑落下去,露出纖細的小臂,手腕很細。
謝椋一隻手就能将她的兩隻手腕抓住,他覺得,清然手腕上缺了點什麼。
是一隻手镯嗎?
草莓吃完,清然順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一擡頭,就看見謝椋盯着自己。
清然歪歪頭,表示疑惑。
怎麼了?
謝椋臉頰微微泛紅,拿下眼鏡擦了擦道:“要回去嗎?”
清然看着已經走到盡頭的夜市,那裡燈光耀眼,像是天上的星星。
一陣晚風,吹起她的裙擺,她的衣袖,她的長發,模糊了眼前的景色。
人間煙火。
“回去吧,有些累了。”
回到今天上午的酒店,清然想從行李箱裡拿出睡衣,卻發現謝椋給她帶的衣服裡沒有睡衣。
“謝椋……”
謝椋坐在沙發上看秘書發來的文件,聽到清然叫他,起身去了卧室。
“怎麼了?”
就見清然蹲在行李箱前,像隻小貓,擡頭看着他,一臉的無措。
“沒有帶睡衣……”
謝椋勾勾嘴角,似笑非笑。
“可能是我忘記了,我現在打電話讓酒店送一套上來吧。”
清然摸摸脖子,點頭。
隻能這樣了。
十分鐘後,酒店服務員送來一套女士睡袍,清然洗完澡換上。
謝椋看文件,清然便坐在旁邊看書,時不時撓一下脖子。
“想吃水果嗎?”
謝椋摘下眼鏡,捏捏眉心,擡頭就見清然在撓脖子。
“剛剛我就發現了,你一直在撓脖子,是不舒服嗎?”
清然放下手上的書,皺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語氣有些虛弱:“不知道啊……”
但是就是不舒服。
謝椋走過去,拿下她一直撓脖子的那隻手。
就見白皙的脖頸上長了一片小紅疹。
謝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先别撓了,好像是過敏了。”
清然擡頭看他,見謝椋一臉嚴肅,小聲說道:“好像是吧……”
她皮膚嬌嫩又敏感,很容易留下痕迹。
清然很白,那些紅疹在她身上觸目驚心。
謝椋轉身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讓人送上藥膏。
“這睡衣不能穿了,先換下來吧。”
謝椋放下電話,走到清然旁邊坐下,滿眼心疼的看着她。
長了紅疹的地方很燙,清然便伸手蓋着那地方,手的冰涼剛好可以安撫那片肌膚的滾燙。
她身上有些松垮的睡袍,一隻手捂着脖子,面色不知是羞的還是難受的,看上去有些紅,微微低着眸子,唇色水亮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