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季測試和其他三季測試是畢業條件之一,要通過四季測試和畢業大考才能順利畢業,它既考驗個人的能力又測試團隊協作能力。各個班互相打亂,抽簽決定組隊。
下午是劍術課,這班到劍圍練習劍術,随心獨來獨往,在旁邊空地打了幾套基礎劍譜。她心不在焉,但動作倒很流利順暢。
春季測試與她的圍棋初賽報名時間太相近了,這個圍棋大賽是雲弈圍棋賽——大楚第一圍棋賽,全國所有棋手都心馳神往,因為來者不拒的規則,所以往往有些無名的棋手展露頭角,也能通過這個比賽與平常不能遇見的大師對弈,一些棋手或能被大師看重拜師學藝或能進入專門的圍棋學院進一步加深棋藝。
晚上雲樓内。
“我今天碰見了一個敲詐的老大娘,哎呦我去,天哪,她裝模做樣的,居然有人信。還有個男的說我粗魯!”随心正手舞足蹈在向周逸瑾抱怨。
“安啦安啦,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眼前所見,心中瞬感,就做了判斷。不過那個老人也不是第一天這麼做了,好像也有其他青城山學子被敲詐過。”周逸瑾搖搖扇子閉眼點頭道,“你應該沒被她訛了吧?”
“沒有,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事,吓唬她去官府,半道她甩了我手,走了。不管了,我的圍棋賽快開始了,我最近要好好練練,你應該有空吧。”
“随時奉陪。”周逸瑾拱拱手玩笑道。
幾天過去風平浪靜,又藏着一絲急躁。梅花漸漸凋謝,花瓣片片飄落,飛舞空中,草地上點綴得嫩紅嫩紅,在這桃紅中藏着點點青色。可是青城山子弟不能欣賞到此等美景。
大家都為測試焦頭爛額,文樓内人絡繹不絕,大家都捧着大大小小的書穿梭。宋明修一個人倒一點兒也不急,徐徐走出文樓,走過街邊大大小小的鋪頭。
這時,一下一隻手緊拉住他的長袖。“公子,你把我讓你買的書給我吧。”
是那個大娘,宋明修懵了一下,“公子你拿了我的錢,又沒給我買書,你把錢還給我吧。”
大娘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層層圍了上來,水洩不通。
大娘不依不饒:“公子,你說你幫我買書,我可是給了你十兩買書啊!大家看看啊,這就是青城山子弟!我給了他十兩幫我買書,書也沒買,錢也被吞了。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孫子好不容易考上了青城山,家裡窮啊,好不容易湊出十兩,給他買書,結果被騙啦!”
周圍人都指指點點,人群中不乏有唏噓聲。
宋明修漲紅了臉,氣血直沖腦門,他這時不知道該怎麼做,被一個老人家拉住了衣裳也忘記甩開了,那老人家喋喋不休,不讓他有一點說話的機會,周圍人的聲音也在耳邊模模糊糊的。
随心正在抱着新買《棋經十三篇》出來,走到路上被嘈雜的聲音打亂思考,看見了那老太婆又在訛人,她擠進空地,對着那老太婆說:“大娘,你又出來騙人了,又是這招,有沒有點新意。”
随心打斷了老太婆的吵鬧,老太婆經驗了當,怒目看着随心連着宋明修:“好啊,你們是一夥的。我就是一個沒有錢的老人家,可憐可憐我吧,把我辛苦錢還了吧!”
如泣如訴,前半句對着他們倆,後半句對着圍觀的衆人。
宋明修有了随心的打斷,恢複了神智,他不想和老人家争論,又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
随心要拿着這大娘去官府,宋明修默默掏出荷包,取出十兩銀子,給了大娘。
大娘趕忙搶過了錢,嘴裡念念有詞地疾走出人群。
圍觀的人紛紛搖頭,“還真是。”
随心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宋明修,宋明修對着随心說了句多謝,就走了。
随心一人留在原地,哎這,拿着棋書氣呼呼走了。
“氣死我了,我今天幫一個人解圍,他居然什麼都不說,直接掏錢給那個老大娘,恨鐵不成鋼啊,還把我架在那裡了。”随心邊和周逸瑾下棋邊說。
随心和周逸瑾天天碰面,周逸瑾還沒開學,天天閑逛,和他最好的朋友随心見面。
“誰呀?闆。”
“不知道。長。難怪那老大娘要逮着青城山學生騙呢,感情他們不管是不是真的,直接就給了錢。下次再遇上這哥們兒,我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君子嘛,涉世未深嘛,消消氣消消氣。”周逸瑾遙給随心扇風。
随心倒也心寬,抱怨完後便抛擲腦後......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準備圍棋賽。
宋明修走在學校内的假山群裡,内心隐隐不安,經過那個大娘的訛詐,他知道之前錯怪了那姑娘,他也雖知自己無辜,但總覺内心不快,隐隐說不上來,似冤枉又多了些無名的委屈,心中無名的煩悶。
梅花凋落後,光秃的枝條抽出新的嫩芽和鮮葉。迎春花逐漸開放,小枝細長直立,小小的鮮黃的花瓣平展開圓餅似的可愛極了。
青城山大場兩側校旗迎風招展,場台上學校長老主持着這幾十年的儀式。場下學子們抽簽組隊。大家都在默默祈禱抽到好隊友。摩拳擦掌,雙手合十,猶猶豫豫,緊張刺激。
“來來來,抽到一樣數字的為一隊。大家自行找到同伴,站成一塊。”
“十七十七!”
“二十三二十三!”
“三十在這!”......
場上人擠人,聲音嘈雜,水洩不通,艱難行走。
随心拿着自己手上的十二,尋尋覓覓隊友,循着十二的呼喚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