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江長生欣喜快步走下來,走到随心面前,“怎麼起的那麼早?”
“一百二十五兩,謝謝。”随心伸出手讨要。
江長生笑容凝固,苦了一秒,接着又笑着,“到京都再給你,現在身上沒帶錢。”
“随心,你怎麼能要錢呢!”曹江韬氣憤道,救人居然要錢,這是什麼道理!
“幹你什麼事。”随心怼了他。
“你,我看你是沒被打,來啊,你不是說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嗎!”曹江韬怒了,她救人要錢還這麼理直氣壯!等下打得她倒賠錢。
“我看你是皮癢了,嘴裡沒個把門,打你不冤!”
兩人怒目而視,對上了,直直盯着對方,從兩人間升起騰騰殺氣。
江長生趕緊打斷:“别别别,我和随心是特殊情況,我之前答應過她的。”
庾瑜趕緊扯住曹江韬:“人家之間認識,别打架。”
“認識又怎樣!認識還要收錢嗎!更加不識好歹!”曹江韬把卑鄙無恥和不識好歹搞混了。
“那是卑鄙無恥,沒文化!”随心罵過去。江長生攔着她。
“嘿!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個卑鄙無恥的。”曹江韬反應挺快,氣勢不輸。
“走!出去打一架,弄不死你!”随心更氣了,江長生快攔不住了。
“走就走,誰不來誰孫子!”曹江韬甩開庾瑜的手,拿起劍。
“走!”随心也要出去。
電光火石間,店主人趕緊出來,攔住。這二位在這裡打起來還不得拆了我這小店。
“二位二位,慢着慢着。你們都是英雄豪傑,都是英雄出少年,不要傷了和氣,要有這力氣,還是幫我這小地斬妖除魔得好。”
大家也紛紛攔住,江長生又擋在随心面前,庾瑜又拉上讓他坐下,萬澤拿過他的劍,宋明修閉目養神。
“吃飯吧。”柳阮雙說。
“老闆娘,你别怕,我等會給你斬妖除魔去,不收錢的那種!”曹江韬明顯地看着随心那邊。
“切,昨天晚上不都殺了,蠢貨。”随心也回道。
眼看着兩人還要再吵起來。
“随心,你去幫我看看妹妹吧,她怎麼還不醒,不會是有内傷沒查出來吧。”江長生趕緊支開随心,别讓他們倆一起待在這兒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再打起來。趕緊拉着随心的手往樓上走。
“你也快吃飯吧,等會兒好早點斬妖除魔。”庾瑜看了江長生把随心支開了,也支開曹江韬,不讓他們待在一起。
曹江韬好不容易才坐下,吃飯。
萬澤真怕他們兩人打起來,但不怕看熱鬧,見随心走上了樓,進了房間,才問曹江韬:“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在學裡也打,在外面也打,什麼見一次打一次?”
曹江韬趕緊吃完:“關你屁事!”又轉而對店主人問:“老闆娘,你們這兒有什麼邪祟,在哪裡?”
萬澤吃了癟,不說話,自己氣呼呼的吃飯。
店主人正在擦櫃台,聽了這話,立馬停下手中的活:“公子,别忙了,那個妖怪可兇惡了,你還是别去了。”
“店家,那邪祟可處是通體赤紅冒出黑氣兇獸一般?”柳阮雙吃好了。
“是的,是的,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不就是我們昨天殺的那個。”曹江韬又坐下了,又站起來,“不行,我再去看看還有什麼漏魚。”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柳阮雙回房去了。
“那是漏網之魚,還真是…”萬澤終于逮住機會了,趕緊狠狠嘲笑曹江韬,“蠢貨”二字還沒說出口,一石塊飛來,打破了他的碗。“他他他!…嗷嗷…”
“别說了,我給你換個碗。”庾瑜哄孩子道。
宋明修起身,頓了一下,拍了椅子灰,又坐了下來。
随心下來了。
“随心姑娘,吃飯吧,老闆再上些菜來。”庾瑜給萬澤換着碗。
“好嘞!”店主人高興得很,聽了他們昨天已經殺了那個邪祟,不禁喜笑顔開,麻溜地去廚房,要炒幾個好菜,燙壺好酒,感謝他們。
“哦,我吃過了。”随心早上起得早,拿了兩饅頭就出去了。
江長生也從他父母的房間出來了。
“江兄,來吃早飯吧。”庾瑜又說。
“好。”
随心讓了位置,出去了。
宋明修也上樓,回房間了。
房間裡,有一扇窗戶,可以看出見外面的林木,林間已經一改昨日的陰沉,變得明朗了。
中午,大家在樓下百般無聊着。江父江母已經醒了,雖還病着,但是還能下樓,一行人坐在樓下寒暄着。
門外,一陣馬蹄聲,馬兒嘶叫聲。
姑娘好奇地出去看。
“随心姐姐!”姑娘跑着去擁抱她。
随心趕緊躲過制止:“長守,别過來,我身上髒。”
“好吧。”江長守有些許失落,委屈巴巴。
“乖啦。”随心安慰道。
江長守立即又笑了起來,對着裡面:“出來啦!出來啦!随心姐姐牽馬車來了!”
一行人出來。
庾瑜看了兩輛馬車道:“随心姑娘,這是?”
“我們不是急着要趕路回去嘛,我給他們買了輛馬車,他們可以休息幾天再坐馬車走。”随心拍拍馬身,馬撲騰了馬蹄,這馬健壯得很。
“甚好。”
“随心姐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嗎?”江長守有些傷心。
“不了,我要跟他們先回去,我們有事要做。”随心摸摸她的頭。
“喂!這山裡真奇怪,什麼也沒有。”曹江韬大大咧咧地回來了,他在山裡巡了許久,什麼都沒看見,沒遇見,這山好幹淨。難不成全部被那個兇獸吃完了?可是那兇獸的屍體也不見了,奇怪。
“許是被那兇獸吃完了。”柳阮雙說。
“嗯,那我們就走吧。”還要趕着回去呢,庾瑜身上還藏着囯珠,不好在外面耽誤許久,剛剛還在焦急着怎麼辦,随心姑娘就考慮到了,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啊,不要嘛。”江長守不想随心離開。
“對啊,他們受了重傷,我們現在就走,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曹江韬看着江長守這樣,也不免說。
“這……”庾瑜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如這樣,曹江韬你留在這裡,反正你那麼厲害,肯定能夠保護好他們的,還是不收錢的那種。”随心不懷好意地說。
“那也好,江韬你就留一下。”庾瑜說道,他隻想快走。
“留就留。”
江長守眼神埋怨地看着曹江韬:“不嘛,随心姐姐,他們也受着傷,你留下來吧。”
“也行,随心姑娘,你留一下好保護他們,我們都受了傷,再有厲害點的妖怪,怕也是打不過。”庾瑜也道。
“大家都受了傷,他們在這裡還安全點,你們在路上怕是更不安全,我跟着你們好保護你們。”随心并不想留在這兒。
江長生一直在旁邊看着:“不如我們一起去,這裡沒有藥材不好治傷,跟着你們早點回到京都,早點養傷,更好。”
“好!”江長守絕對支持。
“路上舟車勞頓,更加颠簸。”宋明修好久沒說話了,突然說話讓人不适應。
這大家都沒有好的解決方法,都不說話。
江長生思考了一會兒說:“不如,我們同行一路,經過地方州府,我們就分别,這樣兩相都便宜。”
“好,那我們快快準備上路吧!”庾瑜急死了,趕快上路吧!
江長生和江長守扶父母上馬車,其餘人也都坐好了。
“曹江韬不如你去那邊趕馬車吧,你那麼厲害。”随心諷刺說。
“去就去,誰怕誰!”曹江韬先上了車,“駕!”地一聲先走一步。
“那我們也趕快出發吧。”庾瑜趕緊上車,拿起了缰繩,催随心趕快上來。
“來了來了。”随心給了老闆錢,多給一兩,老闆堅持一分不要,兩人你推過來我推回去。聽見庾瑜喊,趕緊把銀子丢下,飛身上車。
庾瑜緊接着快馬加鞭,奔了出去。
馬兒飛快,林木流水般退後。
“随心姑娘,你坐進去休息會兒吧,等會兒才好來換。”庾瑜忙不停地駕着馬。
“好。”随心鑽進去。坐在了宋明修對面。
坐了好一會兒,挺舒服的。
“咦,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這麼舒服。”随心活動着,抻抻背。
宋明修睜開眼睛,他從東海回來一直都在閉目養神。
“不好!萬澤!”柳阮雙醒悟般。
“什麼?!”
萬澤在房裡嚎叫。“他們走了?!!”
老闆上來整理客房才發現萬澤還在睡。
“啊,走了半柱香的時辰了吧。”
二人相顧無言。
“那客官你繼續歇着,我去給你泡茶。”老闆趕緊要走,這公子氣呼呼的,莫不是要發脾氣了,還是快走吧。
馬蹄聲急促,老闆趕快往外一看:“公子他們來接你了!”
萬澤急着要站起,站不起來,撲棱坐下。
房外,沉重的快步的腳踏在木闆上,急急推開門。
砰,“萬澤,你怎麼不吱一聲啊!”庾瑜累死了,抱過萬澤,就往外走,“老闆又麻煩你了。”腳步不停。
“我哪兒知道你們走了,我還想哭呢。啊啊啊啊。”萬澤趕緊摟住庾瑜脖子,别摔下來了。
庾瑜上車,随心駕馬,配合得淋漓盡緻,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快馬加鞭,不求趕上,但求更快。
隻留老闆還愣在原地,這麼急匆匆的嗎。“哎,錢還沒還給你們呢!”
等庾瑜他們與曹江韬彙集的時候,曹江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你們怎麼這麼慢,我都把人送到督察郡好久了。”曹江韬坐在馬車上吃着幹糧。
“還不是他們沒心沒肺!”萬澤哀怨着。
“我就說你得感謝鐵籠吧,你看沒了鐵籠,果然就把你落下了。”随心隻覺好笑。
“咦,嗯嗯,鐵籠你沒帶回來啊?”曹江韬嘴裡鼓鼓囊囊的。
“留給老闆讓她賣了去。”随心看了看曹江韬,又眼神移動,看見了馬車!
“你沒把車給他們啊!”随心震驚道。
“沒呀。都送到了地方,我就回來了。”一臉清白樣。
“那是用他們錢買的!”随心說。
“啊!”曹江韬一下不淡定了。
呼——“算了,算了。”随心痛心道,隻能自己受用這十兩的馬車了,好痛,好痛。“走吧,走吧。”
有了兩輛馬車,松快多了,不僅位置寬敞,馬也輕松,一路上仿佛騰雲般飛快,不愧是十兩的馬啊。不到三天就回到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