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起,楊春雨面無表情的半撐着身體,眼神幽幽;窦穎君的五官陷在一片綿軟之中,鼻尖全是楊春雨身上的竹香,她面色一紅,仿佛受了奇恥大辱,尖銳的的聲音仿佛要穿破洞穴。
“楊春雨!”
楊春雨點了窦穎君的穴位,窦穎君的雙手都軟綿綿的,她急的張嘴去咬面前的人,楊春雨卻熟練的掐住她的臉頰,一隻手如同鐵鉗将她整張臉捏住,弄得她張嘴也不是,閉嘴也不行。
“嗚嗚嗚!”
窦穎君發出抗議的聲音。
她瞪着楊春雨,隻感覺一隻微涼的手在身上遊走,将她藏在身上的暗器毒藥一一摸走了。
“嗚嗚嗚嗚!”
窦穎君抗議的更激烈了。
楊春雨确認窦穎君身上再沒有能夠傷人的東西了,這才松開了鉗制住窦穎君的手。
“你是牛嗎?手勁兒這麼大!”窦穎君揉了揉臉,感覺自己的臉頰應該已經紫了。
楊春雨沒理她,隻是站起身看了她一眼,向着出口的方向走了兩步。
窦穎君猛地站起來,維持一個動作太久,腿部血液不流暢,泛着微微的麻,她甫一站起來,就狠狠地跌了回去。
楊春雨向外的腳步似乎頓了頓。
窦穎君原本要去追楊春雨,一跌下去,卻徹底沒了力氣。
經過一番戰鬥,身體更加虛弱,壓制不住藥力;她身體中燃起了一把火,“轟”的一聲燒光了她的所有力氣和理智,痛苦一層一層的沖上來,窦穎君痛的蜷縮成一團。
熾熱從四肢百骸中來,又流回四肢百骸中去,窦穎君的腦子也被這熾熱燒成了一團漿糊,她痛的渾渾噩噩的,什麼也想不起來,隻是不停的舒展四肢,想要緩解疼痛,妄圖通過從外界尋找到一點幫助。
要是可以不這麼熱就好了。
要是可以不這麼痛就好了。
窦穎君渾身燒的發燙,楊春雨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塊燒紅的碳,她伸手一探,窦穎君的筋脈居然寸寸斷裂,身體虛弱不堪,更有一股藥力在筋脈中沒頭沒腦的流竄,不斷地将筋脈重組又破壞。
窦穎君昏昏沉沉的,卻感覺有一股涼意包裹住她,安撫了正燃燒的筋脈,窦穎君下意識向着那邊靠了靠。
她睜開眼,楊春雨的臉就在眼前。
她真讨厭這張臉。
但是好涼快好舒服啊,窦穎君哆哆嗦嗦的往楊春雨懷裡鑽了鑽,涼意更甚了,身體中的熱意都降下去,隻有腦子裡還有一團火在燒。
“窦穎君,窦穎君。”
有人在叫她。
窦穎君睜開眼,楊春雨面上帶着焦急,正不斷地呼喚着她,“窦穎君,忍一忍,大部分藥力已經消化了……”
楊春雨的嘴唇潤澤粉紅,如同春日洞府外盛開的春桃花,窦穎君怔怔盯着,耳邊還有楊春雨的聲音。
“忍一忍……”
忍?
她為什麼要忍?
她忍了好幾年了,在楊春雨面前,還要繼續忍嗎?
她偏不。
窦穎君仰頭,死死盯着楊春雨柔軟的紅唇,像是瞄準了獵物的狸貓,忽然出擊,一口叼住了正盛放的春桃花,嘴唇相觸的瞬間,楊春雨全身一個激靈,感覺牙齒被磕碰了一下。
這花瓣柔嫩,帶着一股甜蜜的香氣,可奇怪,為什麼吻上了花,鼻尖卻是一股竹香?
窦穎君大腦混沌,熱浪又再次席卷而來,她仔細吸吮着柔軟的唇瓣,好奇的舔了一下,一股微涼紊亂的氣息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身體被一股力氣往外推,窦穎君死死抱着懷裡冰涼的物體,她反抗着用力,伸手将冰涼的物體推倒在地。
她眼前看不清,所剩無幾的理智也全被燒光,隻摸索着攀上肩膀,唇貼上去,她加深了這個吻。
窦穎君的唇舌開始探索更多,有軟軟的東西在口腔中勾纏着她,一點一點的與她糾纏,掠奪着她的呼吸。
“唔”,窦穎君感覺自己像是雪山中一株細弱的草,漫天狂風暴雪緩解了熱意,将她吹得東倒西歪,忍不住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細膩微涼的冰雪緊貼着她的肌膚,化作絲絲縷縷的冷氣滲入身體,撫平了身體不安的燥熱,窦穎君抱緊了冰雪,嘴唇一寸寸虔誠的吻過。
“楊春雨,楊春雨!”窦穎君喃喃着,撲上去咬住雪白的耳垂,小狗一樣的舔舐輕咬。
有手臂縱容的摟住她的後頸,清淺的吻落在臉頰上,窦穎君耳邊全是咚咚咚的心跳聲。
窸窣的聲音在洞穴中蔓延,一隻手兀的從霧氣中伸出,指尖都顫抖着;忽然,那隻手展開五指,握住了岸邊一塊圓潤的黑石,用力握緊,手背浮現出跳動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