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穎君一陣胡編亂造,說這山洞裡如何如何驚險,楊春雨如何如何厲害,最後自己又是如何糾纏才成功拜入楊春雨門下,說的口幹舌燥。
鹿鳴狐疑地看着他,側身要進山洞:“此間竟如此兇險,我倒要進去見識見識。”
窦穎君手疾眼快攔住她,“師姐,這倒是不必。”
她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清晖幻境開啟的最後一日了,等到下午幻境關閉,再次開啟就要九年之後了。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去了。”
鹿鳴的眼神在窦穎君和楊春雨身上來回,又落在她們緊挨着的手臂上,眸光閃爍,“師尊,還請您帶其餘同門離開,待我探一探這山洞……”
窦穎君暗中扯了扯楊春雨的袖子,寸青出鞘,帶着青色流光鑽入洞穴,漆黑的山洞顫動一下,随後轟然倒塌。
“不必了。”楊春雨回答,“該出去了。”
鹿鳴看了眼坍塌的洞口,有些氣悶,昨夜師尊進去後山洞便被結界堵住,她們進不去又聯系不上師尊,隻能在門口等了一整晚。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心急的修士已經先一步禦劍騰空,大家都急着要出去。
窦穎君進來是靠一雙腿,現在出去靠走來不及,但她現在的身份是楊春雨的徒兒,讓她帶她一起出去不就好了?
不行,不能直接和楊春雨一起,幻境入口混亂,和其他人一起她還可以借機逃跑,和楊春雨一起基本就沒有跑掉的可能。
窦穎君想着,正在人群中搜尋容易诓騙的目标,鹿鳴卻走到了她面前。
“小師妹,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少女已經和二十年前的小豆丁沒有一點關系了,窦穎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恍若隔世。
楊春雨原本正在檢查其餘修士的傷勢,聽見鹿鳴的話,動作頓了頓。
“禾頁,我叫禾頁。”
楊春雨的手猛地攥緊,面沉如水。
“荷葉?”鹿鳴皺眉看她,微微揚着下巴,有些倨傲,“池塘裡那個荷葉?”
“不是……”
“鹿鳴,你帶着其他人先離開。”楊春雨忽然出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她站在鹿鳴身後,眼神晦暗的盯着窦穎君,似乎壓抑着極大的情緒。
“哎,鹿鳴師姐等我,我不想和師尊一起!”
窦穎君立馬要跟着鹿鳴離開,鹿鳴聞言詫異的回頭,其餘修士也投來古怪的目光。
窦穎君可不管這些,她厚着臉皮要繼續跟,楊春雨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楊春雨面無表情,像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你們先走,我和禾頁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見楊春雨這副低氣壓的樣子,衆修士腳底抹油立馬開溜,不多一會兒原地就隻剩下窦穎君和楊春雨兩人。
“你幹什麼啊?”眼見逃跑的機會就在眼前消失,窦穎君恨不得追上去随便抱住誰的腿也行,帶她一起走啊!
楊春雨默然看她,“你很想離開?”
窦穎君一臉理所當然,“不然呢,我留下,然後等你揭發我的身份,然後去死嗎?”
“你覺得我想要揭發你?”
窦穎君聽的莫名其妙,她們立場本就相對,難道還要覺得對方和自己站在一邊的嗎?
楊春雨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窦穎君沒說話,楊春雨卻能從她的表情變化大概讀出她的想法。
忽然,楊春雨向着窦穎君走了一步。
她們離得太近了,腳尖貼着腳尖、額頭碰着額頭,彼此的呼吸都噴吐在臉上,近到有些暧昧。
窦穎君後退了一步。
“你幹什麼?”
窦穎君剛問完,楊春雨又向前一步,她下意識後退拉開距離,但楊春雨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步步退步步進。
一退一進之間,窦穎君退到坍塌的山洞邊,腳跟被什麼絆住,身體不穩的晃了一下。
她原本可以站穩。
但楊春雨撲過來,攬住她的腰貼向自己,窦穎君身體失重向後倒去,她掙紮着推搡了兩下,感覺周圍一轉,她倒在了楊春雨身上。
楊春雨死死握着她的腰,迫使她緊緊與她相貼,一雙眼直勾勾盯着她,“你覺得,我想你死?”
窦穎君莫名有點心虛,“難道不是?”
她氣弱了幾分,才移開眼,楊春雨又将她的臉轉了過來,掐着她的臉頰固定住,似乎是想要從她的眼裡找到什麼。
“松手!”窦穎君口齒不清的抗議。
早知道小時候就不這樣逗楊春雨了,現在全被她學到,反而用來對付自己!
兩人僵持不下,窦穎君終于松口,含混開口,“我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你松手。”
在不松手她口水就要流出來了,嘴巴都酸了。
楊春雨松開手,窦穎君脫力趴在軟和的肉墊上,休息了一會兒。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說吧。”窦穎君說。
她臉頰兩側都是紅紅的,那是楊春雨的指印。
楊春雨看着她,眼神深深,“這是我該問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