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由下至上吹來,将窦穎君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窦穎君下意識運氣,識海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雲霧環繞身側,微涼的空氣接觸皮膚,下一刻,窦穎君的腰肢猛地被人攬住,溫暖的身軀貼近,火一般溫暖了窦穎君微涼的肌膚,她雙腳踏實的落在了寸青上。
“我還以為你這麼迫不及待的就要殺了我呢。”窦穎君話語中帶着埋怨。
楊春雨沒看她,狂風吹動她墨色的長發,雲霧遮住她的神色,讓窦穎君看不清她的想法。
明明是窦穎君自己作亂,卻将一切扣在楊春雨頭上,但她絲毫沒有反應,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窦穎君的無理做派。
甚至窦穎君的這番動作,讓楊春雨從見面起心中強烈的不真實感消失了許多。
“不要胡鬧,很多人看着。”楊春雨壓低了聲音,被人注意到,不是一件好事。
“我怎麼就胡鬧了?”窦穎君蜘蛛一樣扒在楊春雨懷裡,湊上去說話,呵氣如蘭,“我不過是許久未見師姐,想同師姐親近親近,這也算胡鬧嗎?”
楊春雨終于低頭看她,眼中不明的情緒如同海嘯劇烈的翻滾。
“你想如何同我親近?”她的聲音似乎夾帶着冰雪,冷意十足。
寸青越飛越高,乍然闖進一片連綿的雲霧中,四面全是純白的雲,窦穎君湊近了楊春雨,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在她唇角一啄。
“這樣。”
窦穎君的嘴唇一離開,楊春雨的嘴唇就追了上來,她銜住窦穎君的唇,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勾住窦穎君不知所措的舌,窦穎君一怔,正要反抗,楊春雨的手不容反抗的圈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強勢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壓來。
“唔”
溫軟的唇舌像是半夜傾盆而洩的暴雨,毫無章法的打在窦穎君的皮膚上,楊春雨身上那雨後草地般清新的味道不斷的鑽入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大腦。
她所有的力氣聚在舌尖,被楊春雨吮吸幹淨,她雙手不知何時攀上楊春雨的肩頭,整個人爛泥一樣靠在楊春雨懷裡。
肌膚上留下濕潤輕柔的吻痕,楊春雨特有的氣息将窦穎君包裹的密不透風,她隻是無力的喘息着,任楊春雨留下痕迹。
鎖骨處傳來一陣細密的疼痛。
窦穎君伸手推拒,楊春雨卻不依不饒,她埋首在窦穎君身前,直到在窦穎君鎖骨處留下一個完整的齒痕,她這才仰頭,清冷的眸被玉念打濕,她光潔的額頭染上了汗意,碎發黏在臉上,罕見的顯出幾分慵懶。
但她的眼中分明含着得意。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的滋味真是讓人難受,窦穎君渾身發軟,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你個流氓!”窦穎君攏住衣襟,大聲嚷嚷起來。
微涼的雲霧中一片寂靜,寸青載着兩人穿行其中,破開純白,稀薄的霧氣跟在他們身後,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
楊春雨面色無波,隻是兩頰染上了紅色,唇角被窦穎君咬破了一塊,略顯紅腫。
“你想同我親近,師姐自然要滿足師妹的要求。”風聲中,楊春雨的聲音透出一股溫柔的意味。
窦穎君能聽出來她心情很好。
這麼多年,她從沒有自居過師姐,現在這麼說,也不過是故意奚落她而已。
“我和你交流感情,你卻占我便宜?我不和你一起了,放我下去!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她就知道楊春雨沒存好心眼!
窦穎君要推開楊春雨,伶仃的手腕卻被楊春雨一手握住。
“放你離開,你去哪裡?”
“你管我!”窦穎君氣鼓鼓的吼道。
楊春雨抿緊嘴唇,神色中原本的慵懶和随心全都褪去,面色逐漸冰冷。
“你現在無處可去。”楊春雨吐出冰冷的事實,“你除了我,還有誰能依靠?”
“那些追随你的魔修甚至不知道你淪落到去和一群小輩搶兩生花,也不知道你筋脈盡斷,一點法力也無,你想怎麼活下去?”
窦穎君被戳了痛腳,掙紮的更厲害了。
“關你什麼事!楊春雨你是不是有病,你信不信我等下就和雲虛宗的說你窩藏魔修!”
“你去啊。”楊春雨輕飄飄的回答。
她看着窦穎君,深深的望進她那雙靈動的眼裡,低聲呢喃,如同情人間的低語。
“正好,我們還能死在一起。”
窦穎君一點也不想死,說這話隻是怒氣上頭,口不擇言,聽完楊春雨的回複,怒火被冰水兜頭潑滅,她驚疑不定的看着楊春雨,不知道她又發的哪門子瘋。
“誰要和你死在一起。”窦穎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