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的火光照亮楊春雨的面頰,她定定看了一會兒,忽然問窦穎君,“你覺得這件事,姚玉是否參與其中?”
一說到正事,窦穎君便将之前的話題抛到了九霄雲外,佯裝認真思索。
“我覺得她多半知道些什麼。”
窦穎君說的含糊,她幾乎能肯定姚玉肯定參與了這件事,因為她現在掌握着楊春雨不知道的情報,真相已經在她眼前展開,楊春雨卻還是一頭霧水。
“先前常山找過來的時候,後院有人在挖掘琉璃燈。”楊春雨慢慢推導,“林妙怡後來找我,和我說了一些事。”
院中霧大,林妙怡和歡喜雖沒看見挖燈的人,隻是打鬥了一番,心中卻覺得奇怪。
窦穎君适時給點信息,将當時的場面一一描述,又特地點出一件事:“當時常山和後院的人說話,後院的人還僞裝了聲音。”
僞裝的目的自然是隐藏身份,但是若是與此行無關的人,根本不需要僞裝。
這小心的僞裝恰巧暴露了一些事實。
比如不僞裝,李昭昭和窦穎君一定能認出這人的聲音。
當然,也不排除這人就是謹慎,不願意暴露自己真實的聲音。
但這其中還有疑點,都說明兩人嫌疑不小。
洗漱完,楊春雨從箱籠裡翻出一床被子,整理好鋪在床上。
“林妙怡和我說,當時不管是她,還是歡喜,都沒聽見姚玉和陳淵回來的聲音。”
換句話說,姚玉和陳淵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在後院挖燈的人,常山的同夥。
在井外的時候,也是姚玉将陳淵押到了窦穎君面前,兩人的距離足夠近,陳淵才有機會自爆破壞琉璃燈。
楊春雨淨了手,吹滅了燈,看向一邊椅子上的窦穎君。
“該就寝了。”
窦穎君抱胸瞪着她,“你倒是好成算,同我說些有的沒的,就是不想走!”
楊春雨在黑暗中看她一會兒,不知是不是笑了,但窦穎君覺得她肯定笑了。
笑她這麼遲鈍,居然被她牽着鼻子走。
楊春雨招招手,門窗閃過一陣微光,随後她躺到了床上。
“禾頁,既然你不願意睡床,那我就先休息了。”
“箱籠裡沒有其他被子了,你坐着休息一晚上的話,會很累。”
說完,她一掀被子,躺進去,沒了聲響。
窦穎君坐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欣賞自己的手指,裝出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楊春雨該變聰明了,卻還是這麼好騙。
窦穎君無聲的笑,也不知是誰被誰牽着鼻子走。
她猛地站起來,向着床鋪走去,一把掀開了楊春雨的被子。
“起來!”
“誰許你睡我的床了!”
楊春雨不配合,窦穎君大力扯了半天,楊春雨死沉死沉的躺在床上,怎麼也扯不動。
窦穎君折騰的一頭汗水,怒而擡腳踢了踢楊春雨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