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挂着長命鎖,手上盤着檀香木珠串,卻又有一頭耀眼的白金色頭發,整個申城鮮有人不認識這位大小姐。
隻恐怕路晴空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與曲緣木之前的滿城風雲,否則應該也不會幫她,許求魚想。
據說路晴空出生時身體不好,高人說她要避世吃齋,否則難長大,路家于是趕緊連帶着附近的山頭包了好幾座廟,全家搬到裡頭住,衣食住行都請專人進去,一直把路晴空養到成年,足夠身強體壯了,才敢放她出來。出來也就這幾個月的事。
路晴空:“認識我?啊,那就更好了,讓我也認識你一下。”
許求魚搖了搖頭:“謝謝您,但還是不要了。”加了她,之後肯定也會後悔。
路晴空不解,然後恍然大悟:“是那個什麼曲總欺負你嗎?”
許求魚滞了一秒。
欺負她?
曲緣木确實在欺負她,不過是自己活該的。
半晌,許求魚才從喉嚨眼裡擠出幾個字:“沒有,您多想了。今天真的很感謝,但我不值得您幫。”
她不怕被欺負,隻要曲緣木還願意花心思欺負她,她甘願被欺負。
說着,她彎了彎腰,就準備走。
路晴空急了,拉住許求魚的手:“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加一個吧。”
許求魚猶豫良久:“……那好吧。”
雖然她根本沒考慮過下次要再找路晴空。
但對方幫了自己,再三拒絕實在不大禮貌。
不過路晴空遲早會把她删掉的,她得要趁在那之前答謝好對方才行。
路晴空頓時喜笑顔開:“這就對了,你不要怕她啊,我家不比她家差的,一定能護住你,她是你的什麼人?”
“我是她妻子。”
一道冷淡如冰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高跟鞋踏在樓梯上,發出一聲又一聲有壓迫感的悶響。
曲緣木身着白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筋骨稍起的脖頸。
樓上和曲緣木聊天的那位商人見她終于下去,趕忙拿着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
他前面那會兒堪稱膽戰心驚啊!
這位曲總根本不是在誠心聊生意,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眼神還總往樓下放。
他隻想把這位煞神趕緊送走。
中間那個小白臉靠近曲緣木時,她已經站起來了。他分明感覺她要下去了,但不知怎的,曲緣木最終又沒動。隻是随着時間推移,她拿着高腳杯的手越緊,簡直像是要把高腳杯捏碎了。
雖然曲緣木心情看上去更糟糕了,但不是對着他放冷氣就好!他又活過來了!
曲緣木緩緩走向許求魚,暼旁邊的路晴空一眼:“你又是她的誰?撒手。”
不屑的眼神冷得能掉渣。
路晴空:“你是她妻子?我才不信。哪有人老婆被欺負了還不來救她的?”
“路小姐,你家裡人沒教過你不要多管别人家的家事嗎?”曲緣木冷笑一聲。
曲緣木目光停在許求魚手上,眼底掀起洶湧的波濤:“和外人拉拉扯扯,很開心,嗯?”
許求魚手顫了一下,試圖從路晴空手裡掙脫。
路晴空卻安撫性地拍拍許求魚,把她握得更緊了。
她朝曲緣木怒目圓瞪:“你說她是你妻子,我還說她是我女朋友呢。”
許求魚心頭一緊,不好意思地看路晴空一眼,用力将她的手甩開了。
路晴空訝異地看着許求魚:“來,姐姐,今天這個微信我們是非加不可了,我可不能看着你被這個腦子有病的冰塊欺負。”
曲緣木盯着許求魚,一字一句說:“不許加。”
許求魚求助地看向曲緣木:“曲總……”
剛剛甩了人家一下,答應好加微信也不加了。
路晴空幫了自己,這樣對她實在太不客氣。
路晴空呵呵一笑:“加誰的微信是姐姐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管她。”
曲緣木不說話了。
路晴空笑了。
但她的笑容在下一秒就凝固了,牽着許求魚的手緩緩松開。
曲緣木竟在她面前,掐着許求魚的脖頸,吻了上去。
兩人交錯的長發下,曲緣木瘋了似地撕咬着,不給許求魚半點喘息的時間。
缺氧使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雲霧裹住了,許求魚連眼尾都泛起了紅暈,生理性的淚水不自主地向下淌。她近幾日晝夜颠倒地照料着伯母,在這般強烈的攻勢下,她險些站不住,隻能主動抓住曲緣木後背的襯衫布料。
許求魚閉上眼睛,眼睫毛輕顫,祈求曲緣木快些洩憤。
然而曲緣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像發狂的野獸般,恨不得将許求魚當場拆吃入腹。
許求魚感覺自己渾身燥得發熱。
這是在外面,怎麼可以?
曲緣木把自己當什麼了?!
欲動又止,欲動又止,終于,她一狠心,狠狠咬住曲緣木的唇珠,趁曲緣木眼神錯愕時,用力推開了她。
曲緣木沒再動作,順勢向後退了幾步,低垂的眼皮蓋住了盯向許求魚時眼神中的肆狂。
她随意抿了抿唇角的血,轉而平靜看向路晴空。
曲緣木:“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