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緣木抱着筆記本回到了側卧。
她用手背輕輕靠了靠許求魚的額頭,還好,不算燙。
曲緣木神情緩和不少,坐在許求魚床側的書桌前,靜靜開始了工作。
“曲緣……曲總?”
許求魚暈暈乎乎,感覺頭特别沉。
她雙手撐着,坐起身來,剛睜開眼,她就感覺有些難以睜開眼,又閉了回去。
眼睛又酸又疼,嗓子也啞了。
曲緣木:“别說話。”
許求魚緊緊抿住了唇。
曲緣木看一眼鐘:“再睡會吧,才七點半。”
許求魚下意識答:“已經七點半了?”
她平常最遲六點起來,七點前肯定要出發去醫院。
“不用了,生物鐘。”許求魚喉嚨有點癢,“咳……曲總,你怎麼沒去上班?”
曲緣木臉色沉了沉:“車壞了。”
車壞了?
許求魚擰了擰眉,車壞了也不影響去公司吧。
相比于大多數同行,她們屬于比較經濟的家庭,隻購置了一輛車。
但倘若車壞了,再買一輛還是肯定沒問題的,更别說差租車、打車的錢了。
許求魚有些迷糊:“易笙姐姐走了?”
她記得昨晚易笙來了的,就算曲緣木的車壞了,也能搭易笙的車去公司。
曲緣木臉色更沉了,直直走出房門:“嗯。”
“……?”
許求魚習慣了曲緣木表情不好,并沒有太在意,隻當她還在生昨天的氣。
可能易笙早一步走了吧。
曲緣木這會兒出去,估計也就出去上班了。
許求魚換了一身軟面料的白色低腰連衣裙,洗漱了一番,走出側卧,準備去廚房裡拿早餐,結果迎面撞上端着碗和杯子的曲緣木。
曲緣木:“去坐。”
許求魚有些訝異,但還是乖乖聽指揮,在餐桌前坐好。
餐桌上很顯眼地擺了大大小小幾個袋子,是熟悉的品牌,不過應該不是給自己的,許求魚沒敢亂動,本來準備繼續放着,但怕把東西弄髒了,于是認認真真地把它們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曲緣木看着她站起來把東西放走了,沉默地将兩碗粥和楊枝甘露放到了桌上。
“吃吧。”曲緣木說。
許求魚拿起楊枝甘露時便覺得有些奇怪,她抿了一口,就更覺得怪了。
這杯楊枝甘露竟然是燙的!
“今天阿姨怎麼做了這麼奇怪的東西……”許求魚小聲呢喃。
曲緣木擡起頭,把甜粥往許求魚那裡推:“吃這個。”
許求魚剛嘗了熱的楊枝甘露,本就有些反胃,看着這麼一大碗粥,就有些犯惡心,又往外推了推。
阿姨知道她吃不了這麼多的,今天究竟怎麼了?
曲緣木重複:“吃這個。”
許求魚:“不想吃。”
曲緣木:“吃。”
許求魚盯着曲緣木,腦袋突然有些充血,眼前黑了好幾秒才緩過來。
她昨晚本來就憋屈了很久,昨晚那句話讓她一整晚都沒能睡好,現在還全身疼。
罪魁禍首正在她眼前,且仍舊有繼續禍害她的意圖。
借着發燒的餘韻,她突然站起身:“曲總,您是有病嗎,非得強迫别人不可?”
“不然您再來一次吧,做到您滿意,然後您就去上您的班。”許求魚說都說了,死死掐着手心給自己勇氣,幹脆說完。
曲緣木看着被扔到沙發上的袋子們。
曲緣木看着楊枝甘露和甜粥。
曲緣木看着她。
曲緣木臉色黑得沒法看。
“好啊。”
曲緣木一手抓住許求魚的後腦勺,另一處掐在了許求魚的鎖骨上。她狼奔豕突般叼住許求魚的唇瓣,揉搓玩弄。蜂蜜般的津液在唇齒間交互,許求魚被吻得喘不上氣,臉越來越紅。
見狀,曲緣木手用力了些,人卻退開了。
“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了。”曲緣木拿起筆記本電腦便走到了别墅門口,臨走前,向留在原地的許求魚冷淡道。
許求魚喘着氣,慢慢平複着心跳,半晌才道:“憑什麼?”
連讓她去照顧曲母贖罪也不願意了嗎?
曲緣木停在門口:“怎麼,你出去又能幹什麼呢?招蜂引蝶?”
許求魚捏着自己的大腿,以壓抑住語調的顫抖:“曲總,您是這麼想的?”
曲緣木頭也不回地關上門:“我看你不是很想當金絲雀嗎?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