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身上的熱度不小,這樣狼狽不做防護着獨自出門,不說遇到壞人,就算隻是碰到些普通人,也很可能會有很多麻煩。
曲緣木:“……你能幫我去找一下她嗎?”
易笙腳又癢了。
“你老婆還是我老婆啊!”易笙攥緊拳頭。
曲緣木猶豫許久,張了張嘴,準備答應下來,但一旁手機的電話鈴聲叮鈴鈴響起。
曲緣木伸出手掌,擋住易笙,示意她安靜。
曲緣木接通電話,對面是小秘書的聲音:“曲總!不好了!幾位部長和總監一起寫了封聯名信給您!”
“大緻什麼内容?”曲緣木心中略有猜測,語氣波瀾不驚。
小秘書顫顫巍巍說:“和别家公司合作的事,他們說您,說您太武斷,以公徇私……”
曲緣木:“——好了,我知道了。”
上次曲緣木更改合作對象傾向,引發了不少公司老人的不滿。
公司畢竟不是一言堂,尤其曲緣木這般突然上位,根基不穩的掌權者,話語權起初步步受限,依靠着一年的強手腕,恩威并濟,又事事決斷有理有據,這才有了威望。
而曲緣木這番突然轉變風向,卻并沒給出公事上的由頭。
這叫一直沒拿住她輿論把柄,一直處于受打壓的老人心思浮動起來。
公司間互相合作,各公司裡的老人本就也各自相熟,消息你來我往,交互了許多怨言。
于是便拿勠力同心當口号,一起上書,叫曲緣木收回主意,壓下她的威風。
易笙:“你知道什麼?你不會現在要去公司吧,曲總?”
“我這就來。”曲緣木眉頭緊鎖,沒理易笙,兀自對小秘書說。
曲緣木更改合作意向,固然因為許求魚,但也有肅清公司裡愈發的裙帶關系的意圖。
這個關口,正是徹底給那群不安分的老人當頭一棒的好時機。
至于許求魚。
她已然是成年人,應當也不會有什麼事。
而且許求魚剛剛還罵自己有病,估計也不願意見到自己,曲緣木垂下鴉羽似的長睫毛,眼神晦暗不明。
她挂斷電話,轉頭看向易笙:“今天我公司裡真的有事要忙。”
易笙:“你這會兒更該去道歉。”
曲緣木看着易笙:“你為什麼總是隻幫她說話?”
易笙:“……”
您配不配,您心裡沒點數嗎?
“還是拜托你照顧一下她吧。她應該就在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裡,或者去李荼那了?那一家人肯定把她當祖宗供着。”曲緣木一邊收拾材料,一邊漫不經心說,“回頭請你吃飯。”
易笙冷笑着看着她。
曲緣木真是一點也不了解許求魚。
易笙改觀了,她曾經以為曲緣木隻是接受不了打擊之後才變得愈發目中無人、陰晴不定。
但并不知道許令言對許求魚的虐待,或許是許求魚刻意隐瞞。
李荼與許求魚那一雙弟弟妹妹對許求魚的苛待,卻是同許求魚相熟之人都心知肚明的公開秘密。
曲緣木是對許求魚多不上心,才會以為那群僞善之人會善待落魄之時的許求魚。
易笙算是明白了。
從過去到現在,曲緣木一直沒變。
她永遠低不下她那高傲的頭顱。
既然如此,易笙語氣平靜,沒有再勸說:“好啊,你去忙吧,我幫你照顧小魚。”
許求魚大概确實去了李荼那,不過遭遇估計并不好,她要趕緊去接她。
易笙瞥一眼一無所覺,滿門心思對着她那個筆記本電腦的曲緣木。
不僅今天,以後都可以換她來照顧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