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許求魚在你那嗎?”
易笙正同周公相見,被曲緣木一通電話吵醒,意識尚且朦胧,聽見這麼個沒頭沒尾的問題,愈發不解。
她慢吞吞看一眼時間,五點,她扶着額頭:“你做夢吧,大清早的,你老婆跑我家幹什麼?”
曲緣木:“……”
易笙見電話對面開始沉默,意識突醒:“你又幹什麼了?”
電話那頭沉寂了好久,才傳來女人沙啞的聲音:“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易笙隻随意披了件防曬衣,便匆匆出門。
天才蒙蒙亮,但還不到别墅處,她就能瞧見别墅門敞開着。
曲緣木站在門旁,已然早早在門後等候。
易笙更感不對。
曲緣木向來是被人等的那個,這時候屈尊過來恭迎她,一準沒好事。
她步子又快了幾分,到了别墅門口,本打算直接問曲緣木怎麼回事,話未出口,曲緣木便示意她噓聲。
易笙怕曲緣木要說什麼秘辛,隻好先按捺住心急火燎之情。
曲緣木把易笙半推進門,摁在單人沙發上,鎖好别墅門,自己坐在長沙發上,這才緩緩把晚上的事道來。
“……大概是這樣。”
曲緣木話音落下後,别墅客廳裡堪稱落針可聞。
曲緣木掀起眼皮,揣摩易笙的反應。
易笙原本靠坐在單人沙發上,這會兒坐直了身,一直在捏鼻梁。
見狀,曲緣木如坐針氈,默默撐住膝蓋,身子略微往前傾。
“……”易笙看着她這副模樣就來氣。
她還替曲緣木考慮,以為她要說什麼不可言之事。
但恐怕這人滿腦子都是她所謂的臉面。
臉面,很好,曲緣木為了這東西,這次竟然更進一步,把自己的妻子弄得大半夜身無分文就冒雨離家出走了,還連追都不追。
易笙越想越意亂。
她把眼鏡摘了,站起身,直往曲緣木那沖,一腳對着曲緣木的膝蓋下方踹:“曲緣木,你真他大爺的是神經病。”
“長了嘴巴當擺設的?”
“娶了老婆把人家當件玩意兒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讓她滾,她一個孤家寡人,能去哪裡?”
說一句,易笙就踹曲緣木一下。
曲緣木悶哼一聲,易笙用的力道實在不小,她骨頭被踹得又麻又疼。
曲緣木艱難道:“我以為她會去你家。”
易笙呵了一聲,又踹了她一下:“這是理由嗎?”
“況且,她走的時候是幾點?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又是幾點?”
“這幾個小時你死了啊?”
曲緣木始終沒躲,任由疼痛占據大腦。
易笙停下了腿。
她抿着唇,看着自己這位多年好友,疲憊感如同潮水漲起。
又來了,又在自我感動了。
易笙懶得耗費力氣了,反正沒用。
踹曲緣木這幾下,隻會讓曲緣木能夠更加心安理得。
小魚的這種感受恐怕比自己還強得多,易笙想。
易笙戴上眼鏡,乏乏道:“走吧,去找她。”
再怎麼說,這時候還是小魚的安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