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11點左右才醒。
空谷幽蘭女士一聽見我翻身的聲音,立馬就端着可樂、藥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進來了。隻見她興奮得臉上直發光。
“今天是個很特别的日子,對吧撼撼?”
“對。”
我試着用右手拿起湯勺,卻發現根本拿不動。因為我的右手又紅又腫,腫得皮膚都發亮了。我試着攥緊拳頭,卻根本攥不起來,而且現在我的右手就跟被人用鐵棍子打了一頓那麼疼。
“唉,過去幾天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沒完沒了的簽售會一樣。”我的仆人念叨着,“或者一口氣補寫了全班同學的暑假作業。”
“哎呀,你這可憐的手!”空谷幽蘭女士驚呼道,“我去幫你拿藥去!我現在就去!”
“不用了,現在正寫到緊要關頭,我得保持頭腦清醒才行。”
“可是你的手腫成了這樣,沒辦法寫了啊!”
“是啊,”我點了點頭,同意空谷幽蘭女士的說法,“我的手确實沒法再寫了,所以我還是得用最初的方式,就是用那台電腦打字。再有個一萬來字就能完事兒了。隻不過缺三個鍵盤帽,一萬多字應該可以撐過去的。”
“當初真應該給你買一台新的電腦 。”空谷幽蘭女士萬般抱歉的說道着,淚水則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我覺得空谷幽蘭女士這種偶發的狀況最恐怖了,因為在這種時候,我會看到有教養或者是内分泌正常,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的空谷幽蘭女士的模樣——我很容易對這樣的女人心軟。
媽的。
“我真是太笨了!我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笨,可這就是事實。我不肯給你買新電腦,因為我不怕被王金花那個臭婊子騙了。對不起撼撼,讓你的手受罪了。”
空谷幽蘭女士小心翼翼的擡起我的手,親吻着,就像親吻教皇或者活佛一樣。
“沒關系,”我說,“我們應付得來,我和基佬可以應付過來的。我很讨厭基佬,不過它也不喜歡我,所以我們倆算是扯平了。”
“基佬?你在說誰啊?”空谷幽蘭女士一臉不解的問道。
“這台宏基電腦,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基佬。”
“哦……”應完,空谷幽蘭女士又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