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翟渠躺在地上,身旁圍着侍衛和禦醫,明珠快步上前,侍衛見狀立馬跪倒在地。
“臣等辦事不利,有負長公主殿下所托。”
“起來吧,不是你們的錯。”明珠看着翟渠痛苦地雙眼緊閉,焦急道,“禦醫,他如何了?”
“回長公主殿下,大王子的症狀是為毒物所緻,隻是這毒物乃外族獨有,成分未知微臣難以解毒,隻能配合藥物稍稍緩解,但若無解藥,恐怕大王子今夜兇多吉少……”
“盡人事聽天命吧。”
明珠蹲在翟渠身邊,俯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翟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去給你找解藥,你挺住,别死了。”
翟渠牙關緊咬,隻能從鼻腔中傳來沉重的哼氣。
明珠二話不說,起身對蘭螢吩咐道,“準備快馬,我出宮找松蕪。”
“我已經通知松哥了,松哥找到便會送進宮。”蘭螢勸道,“殿下,派我去吧,您怎麼能親自去啊!”
“蘭螢,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蘭螢愕然,啞聲道,“是。”
快馬疾馳而過,明珠很久沒有策馬,自從去年在馬背上掉下來把腿摔折,養了快半年才養好,後來就被皇帝勒令不準碰馬。
出了宮門,黃昏時分街上的人熙熙攘攘。
“讓一下!讓一下!”
“小姐!”
不遠處傳來松蕪的聲音。
“松蕪!”明珠急忙沖他招手,“拿到解藥了嗎?”
“在鬼方祂的藏身之地搜到了這些,鬼方祂逃走,屬下還在追尋。”
松蕪将包袱遞給明珠,明珠慌不疊地打開。
“這麼多?!”
明珠重新系上包袱,背在身前。
“繼續找,抓到立刻通知我!”
“遵命。”
刻不容緩,明珠将這些瓶瓶罐罐都交給禦醫,讓他們根據成分先試着配制解藥,翟渠的身體情況不便移動,隻能先将他挪到幹淨通風點的牢房。
明珠注視着面前這個蜷縮成團的人,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些。
她拿着手帕,一遍遍擦拭着翟渠額頭上的汗珠,即便另一隻手已經被他握得充血也無動于衷,嘴裡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不知是在安慰躺着的人,還是安慰自己。
“殿下,配出來了!”蘭螢端着一碗湯藥進來。
“快給他灌進去!”
明珠丢開手帕,掐起翟渠的下巴,讓他的嘴巴微張。
蘭螢看着溢出的湯藥,“殿下,這、這不行啊!”
啪!
明珠一巴掌扇在翟渠臉上。
“醒醒!給老娘醒醒!翟渠,把藥喝了!”
這可怎麼辦?!
難道她要看着翟渠死掉嗎——!!
不,冷靜下來。
想想辦法……
醫院會怎麼做,輸液?洗胃……?
對了,藥既然灌不進去,那就讓它直接通到裡面!
“去荷花池取一朵荷花,要花莖的那種,速去速回。”
“是。”
明珠惱火道,“那些腦殘電視劇隻會教人嘴對嘴喂,咽不下去,嘴對嘴有個屁用!”
她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即便昏迷,對方的力氣仍大得吓人。
“不撒手!不撒手!”明珠用力拍打着對方的手,“你倒是醒啊!”
蘭螢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取來了荷花,隻是這個月份荷花都已經凋謝。
“殿下,采來了!”
“把花去掉,先把他扶起來,空莖插進他嘴裡,通到喉嚨。”
明珠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待到一切準備就緒,為免麻煩,她支走蘭螢。
看着陷入昏迷的翟渠,嘴裡插着一支還帶着淤泥的花莖,十分滑稽,明珠幹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