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你們看來我與不疑不過認識寥寥幾日,可在我看來那是我們相處的日夜”
“我在痛不疑沒了,也痛待我極好的賈老爺賈夫人沒了,可我更痛,是我害得他們都沒了!”
“我是在痛我自己,恨我自己,在痛恨我自己啊——”
“姐姐,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白舒娴抱緊白舒蘭讓她不再繼續瘋狂捶打自己心口。
大概是傷心過度,沒一會白舒娴懷中不再掙紮,而是透出個腦袋,心疼地看着白舒娴。
看到白舒娴痛哭流涕的模樣又忍不住笑出聲:“娴兒,怎麼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呢!”說着還替白舒娴拾去眼角的淚輕聲安慰:“下次哭姐姐可不幫你擦了,髒死了!”
“姐姐,你……”白舒娴驚訝白舒蘭的變化,明明剛才還在痛苦的人現在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怎麼了?是不是白舒婷又欺負你了,你給我等着,我這就……”說着就起身要去找白舒婷麻煩,白舒娴趕忙拉住。
“不是,姐姐你沒事了?”
白舒蘭不明所以,“我沒事啊,有事的是你啊!”
“不是,我是說賈……”
“娴兒!”
白舒娴的話被姚氏出聲打斷,沒等白舒娴再次開口,姚氏立馬道:“你不是還有事要問娘嗎,去我院裡吧,讓你姐姐休息一會!”
說着拉走了欲言又止的白舒娴。
到了主院姚氏早已沒了好耐心直接下令:“你姐姐的事以後你莫要再多問了,我會安排大夫替她診治!”
“可是娘,姐姐她明顯不……”
“我說了,這件事你不用管”感覺自己語氣過重又軟下聲音道:
“我請了教司坊的錦娘來教習你才藝,接下來幾天你好好跟着錦娘學習!”
“娘,姐姐都這樣了你為何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安排女兒學才藝,你為何如此冷血,我不是你女兒,她呢,她是了吧!”
白舒娴的憤力大吼換來了姚氏一個響亮的巴掌,姚氏怒不可遏的指着白舒娴閉嘴,“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冷血無情嗎?”
“我告訴你白舒娴,你如何我管不了,但是蘭兒真真切切是我的女兒,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可能不管她!”
“下月十五,皇貴妃在宮中設宴,名為賞花宴實則為皇子選妃,白家嫡女必有一人要參宴的,如果你想讓你姐姐現在這樣去送死,那我無話可說!”
皇子選妃?如果以姐姐現在這樣的狀态去參宴,若是姐姐與賈不疑被有心之人作了文章,那姐姐今後的路不言而喻了。
所以,安排她來學習替姐姐去參宴,即使表現得不好最多也就是落選罷了。
得知是自己誤會了,白舒娴抿唇看着姚氏,有些難以開口,“對不起娘,是女兒狹隘了!”
姚氏撇過頭沒有看白舒娴,“回去吧,好好學,你姐姐已經這樣了,你别讓我失望!”
白舒娴路過姐姐院子,擡頭看過去見到姐姐一如往常趴在書房練字,想到賈不疑的那本詩集,白舒娴跨步走了進去。
“姐姐的字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呢!”白舒娴打趣道。
白舒蘭轉身看到來人是白舒娴,笑道:“娴兒來了,那你說說哪不一樣了?”
“好像更有力道了,不似女子的字反而像男子所寫!”
白舒蘭哈哈大笑,“我就當娴兒你在誇我了!”拿起字又認真欣賞起來。
“對了,娴兒可是有事?”
白舒娴擡眼看到了被放在最不起眼地方的那本詩集,走過去不經意地翻看詩集,贊賞道:“我前些日子看到這本詩詞寫得極好,恰巧剛才娘特意交代我多讀書,所以特意來找姐姐借上一借!”
“不知姐姐可舍得割愛啊?”
白舒娴仔細打量白舒蘭的反應,不想錯過她任何神情,可白舒蘭卻表現的異常淡然,從白舒娴手中接過書去,随意翻看幾頁,而後嫌棄地丢到地上,不屑道:
“這是哪來的啊,雖寫的不錯不過不太适合你,你等着我去給你找本更好的”
說完跨過那本被丢在地上的書到書架上翻找起來,“找到了!”
“喏,給你,這可是孤本,看完記得還我!”
白舒娴還想再說,書就被白舒蘭撿起丢進了紙簍中,白舒娴最終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可她沒看到自己轉身後白舒蘭望向紙簍時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