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梨出去後,土方有些遲疑道:“所以,是邊走邊吃對吧。”
近藤勳斟酌道:“嗯,來一串去一串,沒有問題,隻是回來的那串……”
室内徹底安靜下來。
而此時的阿梨并沒有去廁所,隻是走出食堂後就躲在旁邊的屋子後面,坐在一個無人注意的小草堆裡。
她仔細觀察過,這裡沒什麼人會來。
阿梨問道:“松陽,你喜歡甜食嗎?”
吉田松陽平靜回答:“還好,怎麼了?”
阿梨繼續問道:“那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吃到東西或着嘗到味道?”
吉田松陽有些訝異,他其實并不在乎吃什麼,味道好不好,但他沒想到阿梨是想讓他吃才借口出來上廁所的,一時間沒有反應。
過了好一會,阿梨才聽見她出聲。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試試把手按住我,也就是你的右耳垂上的紅色小痣?”
阿梨試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可行方法,于是她可惜道:“要是你可以動就好了。”
聞言,吉田松陽也沉默了,但移動位置……
這是他沒有想過的思路,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當成阿梨身上一個顆普普通通的紅痣。
于是他嘗試控制紅色小痣移動,但這一下居然真的動了。
吉田松陽控制小痣移動到阿梨的嘴邊然後出聲道:“你試試,這下應該可以嘗到了。”
“好。”阿梨回複,然後一口咬住團子開始嚼吧嚼吧起來,在這個過程裡,松陽一直沒有說話,等她把兩串團子都吃完後,松陽也沒有開口。
阿梨不知道他怎麼了,正打算開口問時,松陽出聲了。
“謝謝。”吉田松陽頓了頓,繼續道:“這個味道,讓我忍不住有些懷念過去的學生們了。”
“像我和爸爸一樣美好嗎?”阿梨把自己和土方做為标準,向松陽問道。
“是的。”
宛如歎息一般的語氣,吉田松陽隻說完這個詞語,就又回到右耳的位置,不再出聲了。
阿梨也不打算多問,她不明白他怎麼了,但松陽想安靜,那她也不想再開口。
握着剩下來的簽子,阿梨覺得出來的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不然再過一會,他們應該會覺得她便秘,然後過來問她了,尤其是總悟,知道後一定會嘲笑她。
站起來拍拍粘着毛草的屁股,阿梨整理了一下沾了灰的袖子,然後回到了食堂。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總悟和三葉去廚房刷碗了,近藤勳在收拾桌子,隻有土方坐在原來的位置,抱着手臂發呆,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也不想這樣幹坐着,但大家都把活搶去做了,讓他這個做飯的在這休息,土方循着門邊傳來的動靜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從廁所回來的女兒,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他站起來,拿起兩塊抹布,将其中一個遞給阿梨,然後父女倆自覺的開始給自己找事做,默默的走到窗戶旁邊,開始擦玻璃。
五個人各司其職,很快就解決了食堂的衛生,然後各回各家。
起居室内。
等阿梨洗漱完進來後,土方十四郎邊拿換洗衣物邊問她:“今天作業寫了嗎。”
“沒有,今天一天都在考試,晚上老師沒有布置作業,後天要放寒假了。”
她将自己的突然倒在地上的書包放回櫃子上,靠穩,然後脫下腳上的厚棉襪,将這個消息告訴爸爸。
“這樣啊……那明天要去學校嗎?”土方停下腳步,忍不住思緒飄遠,感歎道,真快啊,阿梨來這裡都有半年了。
阿梨:“要,老師說要發成績。”
她突然有點忐忑,有點害怕爸爸又被老師請喝茶,雖然近兩個月阿梨都沒有被叫家長。
土方到是沒什麼反應,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去外面洗澡了。
阿梨爬上榻榻米,拉開壁櫥開始鋪床,然後飛速的脫下外套,鑽進被窩。
被窩是冰涼的,讓阿梨忍不住縮了縮,目光定格在天花闆,她的思緒忍不住飄遠。
這次的題她都會,但她還是忍不住會忐忑,希望不會被找家長。
抱着這樣的願望,阿梨沉沉睡去。
土方回來時,發現阿梨睡了,輕手輕腳的收拾好洗漱物品,然後掀開他那床被子,躺進去閉上眼睛入睡。
屋外冷風瑟瑟,不知不覺的飄起了鵝毛白雪,覆蓋住逐漸靜谧的大地。
另一邊,沖田家。
還沒睡着的沖田三葉透過窗戶看見雪花飄落,忍不住坐起身,披着被子走到廊下,就這樣看着雪花飄落,但因為冷氣入喉,忍不住咳了兩聲。
隔壁房間的總悟聽到聲音,提着燈開門,看見坐在廊下看雪的姐姐,忍不住擔憂道。
“姐姐,這樣久坐會着涼的。”
三葉微笑道:“抱歉,總悟,我想多看一會雪。”
見姐姐沒有回屋子的打算,總悟回屋子裡又抱出了自己的被子,蓋到姐姐披着的被子上,然後坐在姐姐旁邊,也不說話,挎着個娃娃臉。
三葉見狀,伸手拉開靠近總悟那邊的被子一角,語氣輕柔的問道。
“進來嗎?”
總悟面色猶豫,但最後還是努力壓制着想要上翹的嘴角,鑽進被子。
感受到被窩裡立刻上升的溫暖,三葉忍不住笑道:“總悟就像個小暖爐呢。”
沖田總悟這才有些不好意思,乖巧道:“嗯,我就是姐姐的暖爐。”
然後總悟身體力行的緊貼着姐姐的一邊手臂,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姐姐有些冰涼的身體。
三葉笑着将弟弟抱在懷裡揉了揉他的頭,将被子重新攏好,隻露出兩個人一樣的栗色腦袋。
姐弟倆就這樣相依着,靜靜的看雪落,聽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