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梨做化學題做睡着了,再度醒來時人已經在床上了。
自從白色大門出現後,阿梨就再也沒和松陽在夢境裡補課了,這也導緻她的學習進度變慢,畢竟學習時間被打了折扣。
她迷糊的睜開眼,雙眸有些無神的看着天花闆,忍一會,還是沒能戰勝生理需求,于是她爬起來去外面的廁所。
洗了個手,她打算回去繼續睡,卻發現廚房裡亮着微弱的燈光。
還有人沒睡?
阿梨決定過去看看順便拿個冰激淩解解渴,但在這個過程裡她撞到了一個人。
阿梨吓了一跳,後退時絆倒了自己,在差點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時,被一隻手提住了領子。
阿梨雙腳懸空,被領子卡住的脖子有些不舒服,她擡頭看向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睡的齊藤終,知道他不喜歡對話,于是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腳接觸到地面,阿梨踏實了一點,揉了揉卡疼的脖子,看向齊藤終。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着——
阿梨有問題問他,但又想起來重要交流道具——記事本沒帶,于是她看了看四周,撿起一個樹枝就着月光在地上寫到。
【你也去廚房拿吃的嗎?】
齊藤終搖搖頭,頂着搖搖悠悠的橘色蓬蓬頭接過阿梨的樹枝,在她的那句話下面寫到。
【最近廚房冰箱裡的食品失竊事件頻繁發生,作案者可視為肅清對象Z,我是來觀察并肅清作案者的Z。】
阿梨看了看他不斷晃動的橘色蓬蓬頭,又重新撿了根樹枝:【好吧,那你肅清完了叫我,我想拿根冰激淩。】
橘色的頭發好像很好rua的樣子。
齊藤終:【好的ZZ。】
阿梨拍拍手站起來,和他一起走到廚房門口,齊藤終先進去了,阿梨坐在外面等他出來。
阿梨有些無聊,待會齊藤終出來時,會拖着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還是一個低着頭被獎勵一副銀手镯的人,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出來。
阿梨決定進去看看,于是她走進廚房,她記得這是秘密任務,所以放輕了腳步。
她看到齊藤終一手扒着門,露出的一雙眼睛裡,瞳孔微微震動。
阿梨困惑了,他不是一向發生什麼都沒有表情的嗎?
阿梨走到他旁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正在冰箱前面偷吃的人。
然後,她也瞳孔地震了。
隻見土方十四郎像是得了戒斷反應一般抱着一瓶蛋黃醬瘋狂嘬着,不停的發出“啧啧啧“的聲音,眼睛裡失去高光,就像一個失了魂的瘾君子。
爹!你在幹什麼啊爹!?
阿梨覺得不忍直視,于是她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向齊藤終,正巧,齊藤終也用同樣的目光看向她,他們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一個相同意思——
今晚什麼都沒發生,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土方十四郎嘬着嘬着,突然捂着肚子離開了,阿梨和齊藤終從角落裡出來,互相對視一眼。
阿梨從冰箱裡拿出兩盒冰激淩,合好土方沒有關上的冰箱門,心裡歎息。
這個家沒有我怎麼辦啊……
把其中一盒遞給齊藤終當封口費,阿梨就和他分開回各自房間了。
第二天,阿梨被生物鐘叫醒,她爬起來穿好衣服,疊好被子,然後去盥洗室洗漱。
松陽正在踩着小闆凳洗臉,阿梨透過鏡子對着松陽道了聲早,然後問道:“爸爸呢?”
松陽擰幹毛巾放到架子上展開:“土方先生好像吃壞肚子了,從昨晚就在不停的往廁所跑,現在好像還在屯所的公共廁所。”
“噢,好吧。”阿梨沒有多想,略過他進入裡面的衛生間。
衛生間裡面是獨立浴室,隻有一個單調的花灑和放在地上排成一排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外面則是馬桶和風幹機。
阿梨上完廁所,按下沖水鍵,去外面開始洗漱,松陽坐在廊下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去食堂,你去嗎?”阿梨洗漱完畢,扶着柱子踩上木屐,扭頭對松陽問道。
松陽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和她一起并排向食堂走去。
窗口的婆婆看到兩小隻探頭,微笑道:“還是蛋黃醬和甜紅豆加團子嗎?”
“嗯嗯。”阿梨和松陽點頭。
“好嘞。”婆婆往他們的雞蛋蓋飯裡分别加上蛋黃醬和紅豆。
阿梨接過兩個人的飯,把松陽的那份遞給他,然後一起坐到桌前,環視一圈。
沒有看到爸爸。
阿梨拿起筷子,夾起一團米飯慢慢吃起來,不免想到,難道是吃壞肚子了?
……
又是一天晚上,阿梨餓醒了,摸摸癟癟的肚子想去廚房泡個杯面。
一進廚房,阿梨就看見齊藤終和上次一樣的姿勢站在門口,阿梨疑惑了。
終哥你晚上這麼精神的嗎?
已經和齊藤終達成某種革命友誼(自認)的阿梨走到他身邊,看見總悟在往蛋黃醬裡放不明黃綠色液體,然後擰緊蛋黃醬瓶蓋,抓着瓶身搖勻,然後拿起下一瓶,一瓶倒一點,争取把每瓶蛋黃醬都光顧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