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有些疑惑,對方明顯認識她,但她想不起來對方是誰,打開書包翻出記事本,阿梨也沒有找到這個的信息。
可能是不重要的人吧。
阿梨沒有多想,收回記事本進入班級,然後憑着記憶來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好書包,阿梨發現過去坐着正好的凳子反而對現在的她有點高,爬上去做好後阿梨的雙腳都踩不到地,書桌對她也有點高,但學習還要繼續,阿梨還是翻開一本書閱讀起來。
“土方同學,你是不是變矮了?”後座的同學問道,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能吧。”阿梨不是很在意,又翻過一頁。
聽出對方話裡的敷衍與不在意,後座的同學也沒再多問。
因為今天沒有劍道課,所以中午直接放學,阿梨慢吞吞的低頭走路,視野裡突然出現了一雙腳,阿梨在發生撞擊案之前及時的停下腳步,擡頭看過去,發現是早上撞到的人,少年俯視着她,眼裡神色複雜,但還是對她露出笑容。
阿梨也不說話,就這樣和他對視,但仰着頭看人并不舒服,感受到脖子的酸,阿梨不想和他繼續對視了,擡步繞過他離開。
“等等,土方大人!”
嗯?為什麼要用敬語?
阿梨疑惑轉身,卻看見對方已經對她行了個土下座。
“過去都是我鬼迷心竅,還請大人放過我吧!”少年伏在地上,聲音極大,甚至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奇異的視線。
阿梨:???
她有對他做過什麼嗎?她甚至無法在腦子裡找出這個人。
阿梨看了看周圍人或是好奇或是看熱鬧的目光,她并不想被圍觀:“找個甜品店慢慢說吧。”
“啊?”男孩擡頭,也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目光:“啊……好的。”
兩人進了一家有隔間的甜品店,阿梨坐在他對面,點了不少甜品後開口:“你有什麼事?”
男孩明顯有些局促:“我舅舅他們被查抄了,對方沒有為難其他人的想法,我和我母親勉強躲過一劫,現在正住在一間很普通的公寓裡,我母親找到了活計,我也找到了兼職,生活還可以。”
“嗯。”阿梨端起剛上的一盤巧克力小蛋糕,不緊不慢的用勺子挖出一個小口:“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個。”男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才知道我的舅舅是想利用我接近你,從而接近真選組,真選組查抄我們家的時候沒有因為我而波及我的母親。”
或許是經曆了大起大落,他好像看透了一些事情,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透,但他知道,如果不是母親的勸阻和真選組的行為,那他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被舅舅蒙蔽,沉浸在幻境裡。
“謝謝、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為我過去做的事情感到抱歉!”
少年的聲音很大,在包廂裡回蕩,引得屏風隔壁的人往這裡看。
阿梨:……大可不必。
先不說阿梨連他是誰都記不得了,還有這是真選組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系?她頂多算是其中一個幹部的子女而已,向她道謝,不如直接寫封道歉信給真選組,難不成他是覺得她在後面說了好話?
沒等阿梨開口,對方繼續道:“還有,我看見那天你在醫院做出……”
“等一下。”阿梨沒等他說完,掏出記事本翻到空白的一頁連帶筆一起遞給他:“寫到這上面。”
“啊……好。”男孩拿起筆寫起來,片刻後遞給阿梨。
阿梨放下手裡的小蛋糕,看了一眼對方寫的東西,心裡琢磨着要不要滅口。
他寫的是:【我看見了你為那個差點成為我舅母的人做出的神迹,不過我不會說出來,還請讓我追随你。】
果然如此,還好沒讓他說出來。
阿離隻注意到他寫的前半句,完全忽視了後半句。
【你等一下。】把筆記本遞過去,然後掏出手機給松陽發消息。
【松陽,我幫三葉姐姐的時候,運作的過程被人看見了。】
對面秒回:【沒事,他不會說出去。】
阿梨:【你怎麼這麼确定?】
松陽:【嗯……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相信我。】
阿梨:【……好吧。】
松陽明顯是已經做過了什麼,但具體阿梨也不知道。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剝奪他人的生命。
對面的男孩有些忐忑的等待阿梨的反應,良久才看見阿梨放下手機,然後他聽見:
“你叫誰?我記一下。”阿梨覺得自己還是在這邊給對方挂個名比較好,萬一以後又忘了,這可就成了一個隐患了。
“欸?”男孩一愣,但還是老實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藤田太郎。”
阿梨提筆:“好。”
藤田太郎心裡有些複雜,他兢兢業業了那麼久,結果對方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讓他有些難過,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對方心大了。
吃完兩個人分路而别,臨走的時候藤田叫着阿梨:“那個,我能追随你嗎?剛剛你沒有回答……”
“不能。”阿梨語氣平淡,但拒絕的态度就像一座冰山,讓藤田感受到二人之間冰冷的距離。
“真的不可以嗎?”藤田似乎有些想哭,不知道是因為被拒絕,還是因為其他。
阿梨沒再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總悟應土方的要求來叫阿梨去吃土方做的狗糧,但是打開門,卻發現阿梨不在。
“去哪了?”
總悟姿态随意的走進阿梨房間,看見女孩的書桌上零零散散的擺着書,其中有一個記事本,他記得阿梨就是用它來記一些忘記的事的,隻不過他看過裡面的内容。
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漫不經心的走到書桌前,有些好奇的拿起記事本。
隻是翻開沒幾頁,他就僵住了,紅色的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