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進度條已經到達了中點,農民們都收獲了今年的果實與稻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滿足與喜悅,阿梨也不例外。
把臉深深的埋進米堆裡猛吸一口,阿梨滿足極了。
果然,充足的米和吃飽都是人生最大的美事啊。
“大伯。”阿梨把臉從米堆裡擡起來,一臉深情的看着米堆,問旁邊正在把曬好的米裝米袋裡的為五郎道:“這些米我可以帶一點回房間嗎。”
“當然,想拿多少都行。”為五郎看着阿梨對米仿佛在對自己深愛的美人一樣沉醉的表情,有些好笑,随她去了。
“好耶!”阿梨擁抱米堆,認真的嗅着大米的芬芳。
這些米是春季種的稻子,不是阿梨在夏天種的那批。
雖然這些米沒花阿梨一分錢,但卻是讓阿梨最滿足的一次,因為這些米,阿梨也出了一份力。
更多的是一種收獲的滿足。
扛着厚實沉重的米袋,阿梨喜滋滋的走出倉庫,被突然闖入的陽光刺的眯了眯眼睛。
“小禦馔津大人!”
“是小禦馔津大人!”
幾個婦人把剛扛着米出來的阿梨攔住,臉上都洋溢着喜悅,因為阿梨的存在,今年的村子的收割真的太順利了,就相當于接下來的一年都不愁吃喝了,而對農民來說,能幫助他們收獲吃飽飯,那這個人就是他們的恩人,所以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農民都對阿梨十分敬仰。
她們并不知道阿梨的名字,所以隻好把司掌農業的稻荷大神禦馔津之名冠到阿梨頭上,所以便有了小禦馔津的美稱。
阿梨本來是想拒絕這個名稱的,但是在場的農民們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樣,沒人聽她講話,所以她也隻能安靜的縮回為五郎身後,而為五郎和爸爸也看熱鬧,不嫌事大。也經常小禦馔津小禦馔津的叫她。
導緻阿梨覺得他們不是真的想叫她“小禦馔津”,而是想看她被這麼叫的時候别扭的表情。
久而久之,阿梨也就習慣了。
“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阿梨放下米袋,打算聆聽她們的訴求,反正這些婦人大多都是想給自家子女求姻緣呐、求平安呐,這種事做多了,這個她也習慣了。
“哎~小禦馔津大人真是的,我們在你眼裡,難道就是天天來要姻緣的人嗎?”一位看似領頭的婦人說到,還略帶嬌嗔的看了阿梨一眼。
阿梨:“……”
額……難道不是嗎?
畢竟作為天天往她這邊跑的最勤的人之一,您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
“是這樣的。”見阿梨沒理她,婦人自讨了沒趣,開始說正事:“過兩天就是豐收祭了,一般都是我們這周圍這些個村子輪流出錢辦的,内容也不大,就是每年被輪到的村子都會選出幾個看得過去的人,然後站花車上遊行表演,今年輪到我們村了,我們想……”
說到這裡,阿梨已經從她的話和她不斷眨眼暗示的眼睛裡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出于什麼原因想讓她去,但她表演不行,上去也是出醜,于是阿梨果斷轉移話題:“哦,這樣啊,我先扛米回去了,你們繼續忙吧。”
想到了什麼,阿梨又回過頭給他們比了個“加油”。
然後就要邁步離開。
小禦馔津大人剛剛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啊……婦人有些疑惑,但看到阿梨要跑連忙開口。
“别走啊,小禦馔津大人——考慮考慮嘛——”
小禦馔津大人模樣又俊,身段和氣質也好,要是站在花車上出去溜達一圈回來,那可給他們村長臉了啊,他們出門也倍有面。
而且外村的人嫉妒他們村收成好,就污蔑小禦馔津大人使了妖術把他們的收成都轉移到他們村來了,啧,也不瞅瞅他們自己是個什麼懶樣兒,收成好才怪哩。
所以她們才想讓小禦馔津大人出去晃一圈,再表演幾個術法,讓那群土貨見識一下什麼是陰陽師,什麼是真正的天仙兒。
最重要的是,這個天仙兒,是他們村嘀,哈哈哈哈。
阿梨看了看滿臉都寫着想要把她拉出去溜一圈宣示主權的婦人,沉默了。
至于嗎?那些家夥也隻敢動動嘴而已,咱們低調一點不行嗎?
阿梨不想去,她那天還想和爸爸一起逛廟會,然後一起去鎮子上的限定食肆吃飯呢。
“阿梨,去試試吧,天天呆在家裡多無聊,年輕人多出去玩玩才對嘛。”為五郎忙完,從倉庫裡探出來,鼓勵阿梨去參與遊行。
阿梨看着他,不說話。
好半天,為五郎終于反應過來,笑道:“放心,小十四會和你一起表演的。”
阿梨這才滿意的和自己的大伯握手,為他們剛剛達成了一比交易祝賀。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而被賣的小土方現在還在家門口玩彈珠。
“啊啾!”小土方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
自己是感冒了嗎?
小孩子長得很快,小土方已經到阿梨胸口那麼高了,平常兩個人出去玩,别人都會以為他們是姐弟。
對此,小土方和阿梨都很不滿意,然後和别人說他們是父女,但是這樣的行為在這個世界裡還是過于古怪,所以到最後父女倆都麻木了,認為是姐弟就姐弟吧,而且僞裝成姐弟确實方便很多。
很快,到了豐收祭。
下午,阿梨換上厚重華麗的衣服,帶上同樣沉重的花冠,手裡拿着弓和麥穗。
颠了颠弓,發現不是實心的,阿梨放心了,不然拿着這種重弓再穿着這麼重的一身衣服裝模作樣一晚上會累死的。
她的工作不多,不用跳舞,就是扮演稻荷大神上去拿着弓裝模作樣,然後再拿麥穗沾水,把水灑向衆人。他們把這樣的行為視為稻荷大神的賜福,如果被麥穗上的水打中就意味着這家人明年的收成一定會好。
算是勞動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期許吧。
阿梨收拾的差不多了,然後去催她的“小狐狸”了。
是的,和她一起的還有裝成小白狐的小土方和其他三個孩子。
稻荷大神身邊是有狐狸随侍的,所以有時候,狐狸也會被認為稻荷大神的使者。
小孩的更衣室裡面還有大人幫他們穿衣服,外面也站着幾個大人,算是等自家孩子出來的家長。
“爸爸,好了嗎?”阿梨站在更衣間外面,沒有貿然進去打擾。
“還沒!快了!”小土方回答。
裡面又傳來小小的叽叽喳喳的聲音。
“喂,土方,你真的是大人的爸爸啊?”有小孩子好奇他和阿梨之間的關系,開口問道。
小土方一臉冷漠:“啰嗦,我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系。”
“不就問問嗎。”小孩被小土方兇到,有些抱怨。
“爸爸。”阿梨在門外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等等——”裡面傳來小土方的聲音:“還沒有,你在外面等我一會。”
“好。”
阿梨穩了穩頭上有些沉重的花冠,靠着牆等他。
過了一會,四個頭上帶着狐狸耳朵穿着狩衣的孩子走了出來,蹦蹦跳跳的四散到自家長輩面前撒嬌,可愛極了。
一臉嚴肅的小土方和那些孩子有些格格不入,像個小大人一樣。
但阿梨完全不會這麼覺得,看着爸爸腦袋上毛茸茸白乎乎的耳朵和後面假尾巴,阿梨捂了捂有些發熱的鼻子,在心裡默默感歎。
真的、太可愛了!
阿梨在小土方面前蹲彎下腰,把腦袋埋進他的小小懷抱裡,蹭了蹭。
嘿嘿嘿,這一趟來的不虧,值了!
“阿梨,你的頭飾都要戳到我了。”小土方對阿梨突如其來的行為搞得莫名其妙,阿梨的頭飾有些擱人。
不過他也不排斥阿梨的親近就是了。
“不好意思啊,爸爸。”阿梨把腦袋從小土方懷裡擡起來,然後拉起他的手,往前走:“那我們上花車吧。”
周圍的幾個家長看着大人這副姿态,心裡又是好奇又是疑惑。
後面三個孩子也被自家的家長催促着上了花車。
夕陽出現的時候,花車沿街出發了。
花車的隊伍很長,後面還跟着一隊隊穿着鮮豔跳舞的男女,有吹号的、拉弦的,都跟着隊伍演奏着歡快的曲調。
土路有些凹凸不平,阿梨站在在前面有些颠的花車上,手上握着弓跟着曲子的節奏,動作标準的拉滿,然後松手,假裝有一支箭射了出去,手腳上挂着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叮鈴”作響。
圍在道路兩旁的人群立刻爆出了驚喜的歡呼。
這代表着未來一年的邪祟和饑餓都随着這一箭被射死。
街道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阿梨深吸一口氣,心态平和的從身邊的小白狐遞來的手上接過麥穗。
怪尴尬的其實。
但接下來就簡單多了,就是拿着麥穗甩水。
小白狐土方和另一個孩子端着水盆跪坐于阿梨的兩側,阿梨則拿着麥穗動作優雅的蘸水,然後甩出去。
水裡加了各種各樣的花瓣,所以甩出去的水都帶着淡淡香氣。
道路兩旁的人動作虔誠的接水。
夕陽為阿梨的身上鍍上了柔和的光芒,像是一被敷上了一層雲霓光衣,美麗的雙眼半合,細長的眉毛彎彎,就這樣俯視着衆人,仿佛帶着慈悲。
纖纖素手輕撚稻穗,又是施施然的一甩,從麥穗上脫離的水珠在夕陽餘晖裡熠熠生輝,與花車上的人交相輝映。
人們不願意就這樣和花車的人擦肩而過,不由自主的在道路兩旁跟随,像趨光的飛蛾。
阿梨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在圍觀的人們眼中有多神聖,她現在正不動聲色的往自己爸爸身上多撒點水。
畢竟可是她特殊制作的符水,驅邪避兇,強身健體。
至于第二年的好運……這個随便啦,反正如果真的管用,多撒點也不壞事啦。
又被水濺到的小土方:“……”
阿梨真的不是故意的嗎?他領子都快濕了。
天天漸漸黑了,道路兩邊漸漸點起了燈,有不少人提着燈籠随行花車,一眼望去,像是一條移動的光帶。
阿梨揮了那麼久,手都有些酸了,但他們的路程才到一半,花車已經到了隔壁村了。
揮着揮着,阿梨突然發現,松陽帶着三個孩子也站在路邊,正看着她,阿梨不自覺的扭開視線。
先不說之前夜闖莫名其妙叫他爸爸這件事,阿梨現在也不是很想看見他。
她今天畫了妝,松陽應該認不出來那天晚上是她。
阿梨一揮麥穗,往松陽和他的三個崽子的方向甩水。
要不多給他們撒點水好了,畢竟再過段時間,他就要被抓去吃牢飯了。
阿梨其實不知道松陽是因為什麼去吃牢飯的,據說是為了保護弟子們,最後也是為了弟子們才甘願赴死。
但阿梨并不打算出手改變未來,她怕她現在如果做了什麼,那麼未來的某一天,爸爸可能也會因為蝴蝶效應沒有懷上她,那她也會消失。
想到這,阿梨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點頭。
而且,松陽也不一定需要她多管閑事。
松陽身邊跟着的那個小号銀卷毛,不用說都知道是銀時,就是那個深紫發色,綠色瞳孔和那個黑發黑眸的讓她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黑發黑眸……
阿梨想起來了!是那個人妖的攘夷志士頭頭!
啧啧啧,真想不到啊,那家夥小時候居然長的這麼正經。
就是綠眸的孩子她還沒想起來是誰……啊,和綠眸的對視上了!
阿梨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又給他們撒了一次,阿梨站在花車上與他們擦肩而過。
“大人剛剛是在看我吧?”松陽附近的人群裡,有人有些驚喜,不自覺的想要顯擺。
“胡說,大人明明是在看我!”有人不甘示弱。
“你們說的都不對,被看的其實是我!”小銀時站出來湊熱鬧。
“不對,她剛剛看的是我。”高杉晉助也湊熱鬧,但他說的是真的。
“喂,銀時,晉助。”小太郎拽了拽他倆袖子,壓低聲音提醒他們不要太張揚了。
兩個大人剛回頭看一下,是哪個混蛋跟他們争,然後就看到一個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大人才會有的毫無上進心的死魚眼,還有一個滿臉寫着“我最拽”的。
“……”
“切,搞半天是倆個孩子啊。”
“走了走了,真沒意思。”
“喂!”銀時炸毛:“看不起小孩子啊,小孩子也喜歡美人怎麼了!”
“就是啊,回來一比高下啊!”晉助不甘示弱。
“銀時,晉助。”松陽開口,兩小孩立刻安靜下來,老實的跟剛剛像是兩個人。
松陽也從随行者花車的商販那買了幾個燈籠給他們一人遞了一隻,微笑道:“今天這麼熱鬧,我們也跟着花車一起走走吧。”
“好!”三個孩子有些興奮,提着燈籠在随行人群裡追逐打鬧,松陽也不管,就任他們在人群裡嘻戲,動作不疾不徐,卻穩穩的跟在他們身後,笑看他們玩鬧。
阿梨不知道他們跟在後面,還在盡心盡力的用麥穗甩水,盡可能均勻的甩到路過的每一個人。
半路,阿梨趁着一個彎腰的動作偷偷往小土方懷裡塞糖。
裝糖袋子就這麼不經意的掉在了他的懷裡。
小土方猛的抱住糖,小眼神看了看周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梨身上,沒人在意他這裡,才放下心偷偷的往嘴裡塞了一顆。
擡頭看阿梨,發現對方眼裡帶着幾分狡黠,見他望過來,還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阿梨不動聲色的觀察,手上動作不停,等爸爸把糖吃進去後,又動作自然的繼續灑水。
今天遊行之前,他們是吃過飯了的,但是為了節目效果,他們沒讓阿梨和這些孩子們吃多,怕半路被車子颠着颠着吐出來。所以到現在,阿梨和車上的孩子們都有些餓了。
隻是阿梨覺得自己餓一會倒是沒什麼,就是怕爸爸餓了。
小土方剛準備把糖塞到袖帶裡藏起來,就突然和一雙渴望的小眼睛對視上。
小土方:“……”
看到他偷吃的孩子:“……”
小土方沒辦法,隻能把糖和他們分享來堵住他們的嘴。
小孩子們吃了糖,一個個都滿足乖乖坐在原地,繼續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就是一個個嘴巴鼓鼓的,一看知道含着東西。
咻——
一支箭射了過來,直沖阿梨所在的花車,在銳利的箭矢即将進入一個小孩的頭部時,阿梨用力一甩麥穗,将箭矢攔截了下來。但和箭矢相比,麥穗終究是脆弱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後就破碎在地。
阿梨目光定定的看着道路兩旁的樹林,箭矢是從那裡出來的。
一群流民闖入,手裡都帶着家夥,臨頭的男人對着圍在花車周圍的人威脅道:“把你們的錢和女人都留下……”
隻是他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從花車邊上竄出的三個孩子治住,直接被擒王了。
“啧,這年頭,當山匪也這麼沒門檻了嗎?辣雞。”小銀時開始嘲諷。
“你說的不對,銀時,他大概全身就隻有嘴是最厲害的了。”晉助接着嘲諷。
和他們一起的桂小太郎:“……”
秀,你們接着秀。
“你——”刀就橫在脖子上,山匪老大有些敢怒不敢言,他聽說這邊有一塊風水寶地,就帶着弟兄們過來了,結果這裡卧虎藏龍,栽了。
“老大!”後面的小弟們有些着急,但不敢出手。
松陽從人群中出來,笑盈盈道:“勿怪我的弟子,諸君還是原路返回吧,不然就休怪我也出手了。”
松陽手上握着刀柄,臉上笑容不減,隻是周身的威勢不言而喻。
前面的山匪被治住了,但後方又出事了。
“着火了!我們村子着火了!”
有人闖進人群大喊,場面一下就混亂了起來,原本圍在花車邊上的人們都紛紛的四散而跑。
花車也被擠得搖晃,阿梨把孩子們護在後面,然後淩空畫符,給全場施了個靜心咒。
原本焦躁的人群被安撫了少許,但每個人心裡對起火了的家的擔憂依然還在,紛紛往家跑。
但這樣做明顯是來不及的,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現在立刻下一場大雨來滅火,但在他們眼中,有能力改變天氣的隻有一個人。
“大人,大人救救我們吧,我的母親還在家裡啊。”
“大人,小禦馔津大人,求求您了!”
看着越來越多的跪在花車邊上的人,被突然賦予許多人将來命運的阿梨也有些焦躁了,讓天上現在下雨,肯定是不可能的,天氣又不可能聽你的話,那麼隻可能是阿梨施展陰陽術下雨。
但她下不了啊。
她不是萬能的聖人。
而大伯今天還帶着土方家的人在收拾倉庫沒有出來湊熱鬧,萬一他們家也起火了……
小土方也很着急在家裡的哥哥。
正好有花車上的孩子的家長找過來,阿梨努力無視那些向她求救的人,把孩子們都抱下花車,護着這個家長和孩子們去後方安全的地方。
阿梨把小土方拉過去拜托這位家長:“可以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家爸爸嗎?我得趕回去救人。”
“啊……好,好的。”家長對阿梨的奇怪稱呼不明就裡,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阿梨剛準備走,卻被小土方拽住:“阿梨,帶我一起,我也要去找哥哥。”
阿梨半蹲和他平視:“爸爸,我帶你一起的話很可能趕不及,所以我得一個人去,好嗎?”
然後阿梨又指了指還擋在群衆前方保護他們的松陽道:“看到這個人了嗎?”
小土方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嗯嗯。”
正巧松陽也看了過來,二者對視上了。
“他叫吉田松陽,待會兒如果你和他們分散了,找不到家的話,你就去找他,他肯定會幫忙的。”阿梨囑咐,給小土方的袖袋裡塞了點錢:“把錢藏好,萬一真找不到家了,有大用的。”
“好吧。”小土方有些疑惑阿梨為什麼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明明他們沒有什麼交集,但他什麼也沒問,隻是乖乖的答應阿梨。
得到肯定的回答,阿梨最後摸了摸小土方的腦袋。
“我保證,我們都會好好的回來。”
“嗯!”
阿梨笑笑,然後禦風飛走了。
“你們看,那位大人飛走了!”
“大人回去了,我的家人肯定有救了!”
小土方聽着周圍的人充滿希望的話,心裡卻沒有即将得救的喜悅,他覺得這些人的願望在這一刻好像都成為了阿梨的枷鎖。
看着阿梨愈來愈遠的飄揚身影,小土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裡反而充斥着濃濃的擔心。
是對阿梨的擔心,也是對哥哥的擔心。
但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照顧好自己不拖累她。
飄在半空,阿梨被眼前的火海震驚了,農村的屋頂大多都是茅草,而現在,阿姨眼前的每一個屋子的房頂都燃着熊熊烈火。
好像要吞噬掉所有可以吞噬的,大火才會停下。
這就算是一場大雨,也不一定能澆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