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松陽解釋:“這不是事态緊急,去醫院檢查……”
阿梨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沒再糾結:“那衣服你來洗。”
“哦……好。”
松陽沒有做過多反駁,順順利利的接過洗衣服的工作,畢竟阿梨白衣服上的斑駁髒污确實和他脫不了關系。
回到組裡,阿梨先去了浴室整理自己,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頭發上都沾着水藻,費勁又費了不少洗發水才把頭發洗幹淨,這讓阿梨突然想把頭發剪了,但到底是沒有動手。
吹幹頭發換好幹淨的衣服,阿梨準備到土方辦公室叫爸爸一起去食堂吃飯,隻是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發現裡面沒人,組員送來的公物都整齊的堆在桌子旁邊,桌子上還放着沒批完的公文。
爸爸不在。
阿梨撓了撓腦袋,去辦公區抓住一個組員問道:“打擾一下,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嗎?”
“啊。”那個組員回憶了一下,簡單回答道:“副長在牢房審問犯人,阿梨小姐找副長嗎?”
爸爸在工作啊——
阿梨接受到這個消息,對組員搖頭:“我沒事,你去忙吧,謝謝你。”
“……好。”
阿梨沒去打擾土方,雖然她知道審訊室在哪,但因為審訊室是重地所以她也沒怎麼去過。
松陽一回來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總悟也不知道在哪裡,猩醬就更不用說了。
阿梨現在很無聊,但她暫時不想利用這個空閑時間去看考點。
擡頭看了看屋檐,阿梨一個登壁躍起翻上屋頂,沿着屋檐倚靠在房瓦上,雙腿悠悠的蕩在空氣裡,連帶着挂在腳上是木屐搖搖晃晃的,遠眺東邊的黑夜。
晚風微涼,撫上阿梨的肌膚,帶起她攏在身後的發絲絲。
感受着風,阿梨腦子裡也沒有什麼想法了,隻是去感受,像是在另一種意義上思考自己與自然的關系。
我,來自這裡……
“阿梨!披薩外賣到了,下來一起吃。”
不知道遊神了多久,屋檐下突然傳來土方的聲音,阿梨低頭,正好能看見他舉着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外賣盒裡的披薩。
“好——”阿梨拖長聲音回答,然後一躍而下,落地時卻因為腳滑沒穩住而導緻擦破了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土方拉着阿梨進入室内,把披薩放在桌上,然後想趁着還沒完全愈合帶她去水池邊把傷口清洗幹淨,而在這個過程,阿梨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池裡被沖刷下來的混着她的血液而變成淡粉色的水流。
土方沒有注意到阿梨的眼神,專注的清理着她的手掌:“要學會保護自己,長大之後才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大人,不能總這麼冒冒失失的。”
阿梨沒有回答他,但他也不在意,土方覺得自己清理傷口的行為有些熟悉,腦海裡第一個冒出的——是以前他和近藤還有總悟多多少少都有受傷的時候,有時候都是彼此幫對方上藥的。
但是感覺不對。
照顧與被照顧的關系,應該對調一下。
阿梨照顧他?
土方有些不理解,自己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和阿梨,不是一直都是互相照顧的嗎?
笑了笑,他揉了揉阿梨的腦袋,同時也把阿梨給揉回神了。
“走吧,去吃披薩。”
“哦——”阿梨撓撓腦袋,坐到桌前,看着面前的大份量披薩:“猩醬他們不吃嗎?”
“他們去廚房拿飲料了。”土方從外賣盒拿起一塊披薩,拉斷長長的芝士往上面擠了厚厚的一層蛋黃醬,然後張開大口吞下。
阿梨學着他的樣子也擠上厚厚的一層蛋黃醬,然後咬上一大口。
好香——
各種濃郁的香氣在嘴巴裡爆開,隻不過阿梨語言貧瘠,不在意吃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個,是從哪裡買的呀?”阿梨嘴裡嚼巴着有些含糊的問道。
“不知道。”土方雙頰塞的鼓鼓的,居然還能說出話:“emm……是山崎訂的外賣,好像叫忍者宅急送來者。”
“噢。”阿梨又咬了一口,她嘴巴沒土方那麼大能一口解決一塊披薩,她要三口才能解決。
“欸,你們這麼快就吃啦。”近藤從門口進來,把手裡提着的罐裝啤酒放到桌上,總悟也跟着進來。阿梨和土方往旁邊挪挪給他們騰位子。
“你們來的太慢了。”土方吐槽:“再來遲一點,上面的芝士都要凝固了,到時候就拉不出絲了。”
“哈哈,這樣啊。”近藤不拘小節的坐在那,笑的露出八顆牙齒。
“喏,你的。”總悟把一瓶果汁遞給阿梨。
“噢,謝謝。”阿梨接過,然後“咔哒”的一下擰開。
“把我的也擰一下。”總悟把自己的果汁遞過去。
“你不是可以自己擰嗎?”話雖如此,但阿梨還是接過給他擰開了,然後又給他遞回去:“給。”
“局長!你們喝酒都不帶我的嗎?”你的山崎小可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臉委屈巴巴的湊到土方跟前,然後被土方十分嫌棄的一腳“啪”的一下踹了出去。
“今日月色美好,何不與君共飲?”
伊東站在門口,嘴角上翹,手裡提着兩瓶一看包裝就知道很名貴的酒,隻是土方卻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有什麼好臉色,反而露出十分不爽的表情。
“啊,是伊東老師啊,來坐來坐!!”近藤十分熱情的把伊東拉了進來,伊東順勢坐到他旁邊右側就是土方,土方“嘁”了一聲。
伊東也不在意,臉上笑意不減,十分自然的拿着自己帶來的酒給在座的各位都滿了一杯酒,除了阿梨。
“是幕府。”伊東将最後一杯酒遞給土方。
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土方面色有了些嚴肅,土方沒接他的酒,姿态自然的啄飲着自己開罐的啤酒狀似不經意道:“還有多一點點消息嗎?”
“沒有了。”伊東被拒酒也不惱,嘴角還是上翹着的,一張笑臉像是被焊在上面的面具一樣,聲音淡淡:“可能,隻是想給一個教訓,提醒我們好好當狗,不要有僭越的想法吧。”
“畢竟,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土方沒有說話,低垂着眼眸,時不時灌一口啤酒。
阿梨看了看他們,有些疑惑,伊東給爸爸說了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阿梨的目光,伊東毫不避諱的直視過來,與阿梨對視,雙方的眼光都沒有躲閃的意思,隻是伊東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阿梨沒什麼表情的與其對視。
最後,還是伊東回以一笑,然後自然的和近藤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