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
标志有點眼熟……
好像還是他們真選組的車!
果不其然,肇事者從車上下來了,那一張娃娃臉和紅色瞳孔一看就知道是誰。
果然。
能看幹出警察當街創人的事情,也隻有總悟了。
最後三人一起醫院排排躺。
長谷川斷了兩根肋骨,阿梨和松陽輕傷,桂子……不對,現在應該叫他桂小太郎了。
他在車禍現場就被總悟發現不對,已經跑掉了,所以隻有三人。
總悟也沒和他們一起來,他跑去追桂小太郎了。
哦,對了,桂小太郎的假發還落在了阿梨車上。
為他們包紮的是一個年輕護士,可能是上崗沒多久,生怕阿梨的血再冒出來,所以給阿梨的腦袋上裹了厚厚的一層,像頂了個大白帽子,有點頭重腳輕的意味。
阿梨在病床上攤了一會,腦袋被繃帶裹着,隔壁病床的松陽的腦袋也裹着同款,最慘的長谷川還在打着點滴,已經躺病床上睡着了。
“坐起來,我看看。”主治醫生輕輕挑起紗布看阿梨受傷的腦袋,看到繃帶下的景象時卻沉默了片刻,他又去隔壁病床看了看松陽的情況。
見醫生沉默,阿梨和松陽突然有點緊張,怕醫生發現點什麼。
最後,醫生感歎道:“你們這傷,再晚來點都要痊愈了。”
“哈哈,是嗎?”阿梨幹笑着撓了撓臉頰。
松陽找補:“可能是血糊在那看起來多才顯得比較嚴重吧。”
“是啊是啊。”阿梨附和。
醫生瞅了他們兩眼沒再說啥,隻是囑咐他們下次再有這種小傷貼個創可貼就夠了,不要來醫院,就去另一邊的病床觀察長谷川的情況。
見此,他們表示記住了,心中的石頭不由得放了下來。
阿梨和松陽體質特殊,醫生沒有對此起疑就好。
他們并沒有住院的必要,所以阿梨交完三人的住院費,給長谷川的妻子打了電話後就和松陽離開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土方和近藤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阿梨問道。
“哦,是小阿梨啊。”近藤笑笑:“警察廳辦年會,我和十四他們去參與,阿梨要不要來啊。”說着,近藤靠近阿梨耳邊:“有好吃的哦,聽說這次松平大叔定了高檔料理館還請了将軍府的廚子。”
“今天見回組的人也在,阿梨去會不會……”土方有些猶豫。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佐佐木身邊跟着的那個小姑娘不也在嗎?阿梨去又沒什麼。”近藤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之前阿梨不也去過幾次,就和之前一樣,隻埋頭吃就行。”
土方想了想也是:“好吧。”
倒不是他過于緊張,隻是見回組最近的勢頭太大,讓土方不得不忌憚。
近藤理解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于是阿梨跟着他們一起上車,隻是松陽沒和他們一起。
阿梨是默認松陽也會一起的,因此疑惑的看他,松陽卻隻是淡笑朝她揮了揮手。
“玩的開心。”
夜色漸起,車子啟動向外駛去,阿梨透過窗戶看着一直維持着笑眯眯的松陽在遠去的路燈下變成一個淡色小人,被建築遮擋,直到看不見,她也沒收回視線。
“怎麼了?”土方看見女兒一直望着窗外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阿梨側過頭望向前面的副駕駛靠椅。
年會的人很多,有不少警察帶着家屬過來,阿梨一進會場就窩在餐飲區沒出來過,夾了一盤子吃食坐在山崎占好的沙發上開炫。
會場裡和她一樣的人很多。
“也不知道副長他們去幹什麼了。”山崎吃着刺身看着會場裡來來往往的人感歎。
土方和近藤一進來就去找松平大叔了,阿梨并不知道他們具體去了哪,她沒注意,所以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啊,他們出來了!”山崎指向高處的四人,阿梨沒甚在意,這樣的場景,她以前也見過。
盤子裡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阿梨又跑去甜點區,看了看琳琅滿目的小蛋糕最後選中了甜甜圈。
不知道為什麼,甜甜圈的數量相比較其他甜品要少了很多。
阿梨伸手去拿,正好和一雙同樣來拿甜甜圈的手碰上了,轉頭,看到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
是今井信女。
“你也來吃甜甜圈啊。”信女自顧自往盤子裡夾甜甜圈,但姿态有些護食,像是非常怕阿梨也吃甜甜圈。
阿梨看着她盤子裡快堆成小山的甜甜圈和她微凸的肚子陷入了沉默。
這裡消失的甜甜圈,不會都進了你肚子裡吧——
而且看信女的眼神,貌似桌上的這些甜甜圈好像還不夠她吃。
夾了幾個别的甜品,阿梨邀請道:“我那邊沒什麼人,比較安靜,你要一起來不?”
“好啊。”信女沒有拒絕,一路邊走邊吃。
“他怎麼樣了。”
在這安靜的過程中,信女突然開口。
“嗯?”阿梨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信女是在說誰:“還好,他最近在放假,你想他了可以直接去見他。”
信女咀嚼着甜甜圈眼神飄飛:“唔姆……”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阿梨。
這是什麼态度啊?是在裝沒聽見嗎?
阿梨不知道她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别扭,以前建議她去親自看看的時候信女也這樣。
最後,阿梨隻是無奈提醒:“他最近也挺無聊的,除了去神社打工就在家裡呆着,你有事找他可以直接手機聯系。”
信女不說話,連拒咀嚼的動作都停止了。
“哦~~”阿梨看破她的僞裝:“是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是嗎?”
“……嗯。”
“我有哦,我可以告訴你哦,不過有個條件。”阿梨乘機提出要求,一點都沒有把松陽賣掉的愧疚感。
“你有什麼要求?”信女問道。
“嗯……”阿梨思考了一會,最後回答她:“先放着吧,暫時沒想好。”
“好,我等你想好了來找我。”信女沒有猶豫,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提什麼讓她為難的要求。
“對了,你的刀在哪打的,我……唔——”
“啊——”
兩聲慘叫同時響起,阿梨在一處轉角又和人撞上了,對方直接倒地不起,看清楚被撞暈的人是誰後,阿梨和信女一時都愣在當場。
阿梨僵硬的轉頭,看見信女往嘴裡塞甜甜圈的手都頓在半空,二人面面相觑。
怎麼是将軍啊——
為什麼将軍會一個人在這啊———
還有,她的頭有那麼硬嗎?
阿梨有點不知所措,大腦短暫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見沒人注意到這裡,她扛起将軍,把他塞到一個沒人的房間裡,然後和信女跑了。
信女:我好像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共犯。
阿梨和信女對視一眼,已然達成共識。
我們今天什麼也沒做。
在高處看清全程土方和佐佐木:“……”
二人平時劍拔弩張的氣氛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自家小輩都冒犯了突然出現的将軍,一時不知道該感歎阿梨動作真快真熟練還是譴責信女就隻是看着的行為。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默默達成共識,各自端起高腳杯。
我們今天也什麼都沒看見。
至于将軍,待會找人護送他回大奧吧。
“不過,令愛的手法如此熟練,應該不是第一次做了吧。”哪怕這樣,佐佐木都沒有放過這個可以挖苦土方的機會。
“有勞佐佐木局長費心,隻是湊巧罷了。”土方有心維護阿梨,轉移矛盾:“不過局長手下的今井小姐實在令人憂心啊。”
佐佐木:“怎麼說?”
土方歎氣,好像真的在為佐佐木擔心:“今井小姐吃了那麼多甜甜圈,就像是沒吃飽似的,莫不是在見回組吃不飽飯。”
“呵呵,土方副長見笑了,隻是信女的個人愛好罷了,見回組不至于虧待得力幹将。”佐佐木笑道。
相互碰杯,兩個老狐狸彼此禮貌微笑,不再多言。
……
年會結束後,聚集于此的人們也各回各家。
今井信女坐在副駕上,忍不住打開手機翻蓋,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數字,有些猶豫。
要不要和他聯系呢……
“怎麼了?盯着手機這麼出神,我記得你不是不愛看手機嗎?平時我給你發消息都愛搭不理的。”伴随着車門打開的聲音,佐佐木坐進主駕,順手遞來一個食盒。
“沒什麼。”信女收起手機,接過食盒問道:“這裡面是什麼?”
“從将軍府大廚那打包的,我試過,口味不錯,本來打算給你當宵夜,不過看你在會場吃了那麼多甜甜圈,估計晚上是吃不了了,留着明早讓仆人熱一下當早飯吧。”佐佐木啟動車子望着後視鏡從停車位倒車。
信女沒說話,打開食盒看了一眼,又蓋了回去,舒了口氣。
電話還是不打了,聽阿梨說的,他過的應該不錯,她也是。
她現在也有自己可以栖息的枝頭了。
往事的羁絆……
随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