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殺傷力,但妓夫太郎仿佛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打擊,最後還是屈服于妹妹的淫威下了。
阿梨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測,發現結果并沒有兄妹倆想的多嚴重。
“因為你幼時沒能及時治療,梅毒已經在你的神經方面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了,不過,接下來一定要積極配合治療,有痊愈的可能。”醫生看着檢查報告中肯的分析道。
聽見不是壞消息,兄妹倆都松了口氣。
“那後續的治療費用……大概需要多少?”妓夫太郎現在的身體狀态也很好,所以比起痊愈,他更擔心醫療費用。
他還想供妹妹把私塾念完,然後去更好的地方發展,如果太貴的話,他就不治了。
“一個療程的費用不貴,你的身體狀态不錯,積極配合,以江戶的醫療水平會讓你痊愈的。”醫生也明白了妓夫太郎擔心醫療費有問題,寬慰道:“以前治病确實确實貴,但現在有現任将軍全力支持的醫保補貼,一整個下來你隻需要支付原本治療價錢的40%。”
“原來是這樣嗎……”妓夫太郎喃喃道,剛剛醫生給他灌輸的知識已經足以颠覆他的價值觀。
在他眼裡,一直欺辱他們的人都是貴族階級,而現在有一個站在貴族頂端的人在為他們這些普通人民考慮,這是他沒想到的。
站在門口的阿梨也沒想到醫保是那個M将軍大力支持的,不過知道點幕府内幕的人都知道現任将軍就是個傀儡,想要推行這個政策,他大概也妥協了不少吧。
一轉頭,正好和一位同樣站在門口等待看診的人對上視線,對方問她:“你也是排号戰隊的嗎?”
“不是,我是等人……”
“那你在這擋着做什麼?沒看見後面還有人等着嗎?”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阿梨在他們譴責的眼神裡略帶尴尬的退到一邊,心裡期待着他們能快點出來。
“太好了哥哥!”小梅抱住妓夫太郎,用白嫩的臉頰毫不嫌棄的蹭着他如海藻般曲卷而幹枯的頭發:“這樣哥哥以後就能和我一起健健康康的啦!”
“我們可以一起去上私塾!再一起放學回家!一起賺錢養家!”
聽着小梅還在暢享未來,妓夫太郎失笑,順着小梅的頭發:“傻妹妹。”
他雙手捧住小梅的臉頰,認真的看着她:“我也去上私塾,那誰去掙錢?”
“你要先去好好上學,找個好工作,等你能賺錢了,哥哥再去上學,好不好?”
“嗯!我一定不負哥哥所托!我一定會讓哥哥過上好日子!”小梅像是終于找到了奮鬥目标,神情激動振奮,看的醫生不耐煩。
“好了,你們的診也看完了,趕緊出去吧,别耽誤下一個病人看診,記得去藥房抓藥。”
“是、是。”妓夫太郎按着妹妹鞠躬,然後拉着她出去。
“阿梨!”小梅跑到正在蹲牆角的阿梨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們走吧。”
“啊,好。”
阿梨跟着他們走出醫院,最後在醫院門口和他們分别。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換班了,再見。”阿梨與他們揮手告别。
“再見——”小梅把手揮的高高的,直到看着阿梨笑着轉身離開,他們才轉身朝另一邊走去,他們打算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阿梨好忙啊,還想和她一起去别的地方呢。”小梅遺憾道,挽着哥哥結實的胳膊一踢一跳的,路走的十分不老實。
妓夫太郎無奈:“還有機會見面的。”
阿梨請假來陪你的時候,你覺得她不該來陪你,現在她要走了,你又不舍得她走。
心裡雖然吐槽着妹妹,但還是自責居多。
他長相醜陋,臉上也因為梅毒而長出的褐斑,經常被很多人厭惡的叫怪物,沒什麼人願意靠近他。因為有他這麼個醜陋的怪物哥哥,小梅自小也沒什麼朋友,長那麼大就交了阿梨這一個朋友。
如果這次治好了,臉上的褐斑就會沒有了吧?小梅……不是也能多點朋友?
妓夫太郎有些不确信,但心裡對痊愈的渴望更多了些。
“哥哥。”小梅突然扯他的胳膊。
“怎麼了?”妓夫太郎低頭,就看見妹妹毫無保留的喜悅和期待。
小梅一隻手指着一家零食店,仰着小臉看着繼夫太郎:“那裡的食物沒見過,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妓夫太郎鬼使神差道。
“……好。”
對了,不僅是為了痊愈。
也為了能長長久久的看見妹妹。
………
因為協助妓夫太郎看病,阿梨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下午上班打卡的時候遲到了,讓松陽多替了她半個小時的班,為此,阿梨還給他帶了團子補償。
松陽坦然收下,挽了挽袖子坐在通往神社的石階上吃起來。
阿梨坐在他旁邊,側着腦袋托着腮看着他吃,良久,她問他。
“你中午吃了嗎?”
“沒。”
“怎麼沒吃?”
“在等你。”
阿梨愣了一下,眨眨眼睛,過了一會才繼續問他:“等我做什麼?”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保持着咀嚼的動作,直到将嘴裡的吃食吞咽下去才緩緩歎氣。
“我以為你中午就能回來了,帶了兩份便當。”本來想和你一起吃的。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阿梨已經明白了。
阿梨雙手合十:“果咩,下次不會讓你等了。”
傍晚時分,将神社收拾的差不多了,兩個人一起下班,阿梨在前面戴着頭盔開着小電驢,松陽坐在後面看夕陽。
冬天過的很快,已到了早春,但天氣還留着冬季寒冷的小尾巴。
正值櫻花花期,有車駛過,風輕輕的一吹,馬路兩側的櫻花樹便毫不吝啬的灑落花瓣。在火紅夕陽的映照下,落櫻如同一個個移動的光斑,和光同塵的景象,令勞累一天的社畜們心情都舒緩了不少。
突然,有人叫了阿梨的名字,阿梨回頭,松陽明顯也聽見了,朝阿梨搖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不是松陽,會是誰?
阿梨緩緩靠近路邊停下車,四處張望,但很快,叫她的人就出現了。
是猩醬。
“幫幫忙阿梨,警車抛錨了,你的小電驢借我用一用。”
隻見一身制服的近藤扛着一門RPG過來,與之随行的還有山崎和總悟。
“啊……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阿梨還是把車讓了出來,松陽跟着她一起下車。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松陽問近藤,看着他們三個大男人努力擠上一輛小電驢。
近藤一跨腿坐在駕駛位,雙手握上車把手:“正在逮一窩攘夷團夥呢,那家夥手上還握着我們組裡的人質,我得趕緊應十四的安排過去,十四大概已經到了。”說着,近藤罵了一句髒話,不知道是在罵攘夷還是在罵誰。
總悟趕在山崎之前搶到後座,把山崎趕到前面的腳踏上蹲着:“快走啦,再不去又要被土方先生唠叨了。”
不情不願蹲在腳踏上的山崎吐槽:“你怎麼好意思說啊?不就是因為沖田隊長亂開炮把車轟沒的嗎?”
阿梨順着他說的話往那邊看去,果然,離他們不遠的路上這橫着一輛已經報廢的、還在着火的警車。
阿梨:……
松陽:……6
“不說了,我們先走了,晚上回來再跟你們聊。”
近藤嗞着兩排大牙開車跑了,隻留下一地順風碾過的櫻花瓣。
“接下來是走回去嗎?”松陽望着他們的背影忽的轉頭問阿梨。
“嗯。”阿梨面無表情,對他們風風火火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
“不遠。”
“那要不幹脆在外面吃吧?”
“好。”
二人一同往回走去,櫻花落在他們身上,漸斜的夕陽将他們的影子拉長,直到建築的影子覆蓋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