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最早的時間從昨晚十點多開始,都是土方打的。
阿梨一般不開鈴聲,隻開震動,昨天晚上忙着搬屍體收拾殘局,沒有注意到袖袋裡嗡嗡作響的手機。
完蛋了。
阿梨這麼想着,求助的望向松陽,結果換來對方無情的背影。
松陽:耗子尾汁。
關鍵時刻松陽也靠不上,隻能靠自己了。
現在是淩晨四點多,阿梨把任意門開進房間,探頭探腦,發現房間裡沒人才敢真把腳踩上榻榻米,然後悄咪咪的開始鋪被子,準備僞裝成一副早回來然後熟睡的模樣。
也不知道土方耳朵的靈敏程度怎樣,阿梨隻是剛将壁櫥裡的被褥拖出來,隔壁就傳來腳步聲,緊接着,就是自己房間被打開的聲音。
阿梨尴尬的抱着被褥,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發現女兒一夜未歸,愁的睡不着覺的土方此刻面色淡定,實則内心已經發出尖銳爆鳴了。
阿梨現在穿的和服與今天出門時穿的紋路不一樣,從頭發的蓬松程度看,目測剛洗過澡吹了頭發沒多久。
雖然很不相信,但土方還是會不由自主将答案扯向阿梨今晚出門和人鬼混的的可能。
他聽過有的人家的乖乖女會在步入社會後露出截然相反一面,會叛逆的和一個人潦草結婚,然後氣父母來反抗,這都是在乖乖女這個名頭下壓抑太久的緣故。
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壓抑孩子的事情了?
土方第一時間的想法是不是自己也像那些無數乖乖女案例中必不可少的控制欲極強的家長。
以土方對阿梨的了解,阿梨不是不自愛的孩子。
想聽聽阿梨怎麼說,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十分害怕事實真的是自己糟糕的預想。
沒有預想質問環節,眼見土方已經腦補出一整個家庭倫理大戲,阿梨打斷他思維發散。
“爸爸,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啊……好。”土方結結巴巴,已經開始腦補阿梨會說什麼了。
是“老登,我鬼混回來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是個黃毛,會開鬼火。”還是“老登,沒想到吧,我給你找了個女婿,今後我就不姓土方了。”
無論是哪個情況都會讓一個老父親窒息呢。
有種女兒被人搶走的無力。
“昨晚一橋喜喜在我們的地界差點被天道衆暗殺了。”阿梨淡淡道,面無表情的爆出一個驚天大雷。
土方皺眉,立刻脫離老父親的傷春悲秋,嚴肅起來詢問阿梨:“具體情況如何,一橋派的公子還活着嗎?”
“嗯,我正好碰到了,昨晚夜不歸宿就是在處理這件事。”阿梨将被褥鋪好,拿遙控器打開空調。現在是初夏,兩個人在房間裡還有些熱。
土方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那是天道衆?”
女兒知道的東西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這是誰告訴她的?
土方下意識的不想讓女兒在這方面接觸過多,這裡面的很多彎彎繞繞都非常危險。
“準确來說是奈落院。”阿梨坦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們的身上都有那種青黑色八尺鳥紋身。”
土方了然,先前在将軍府事變的時候就見識過奈落院的厲害,雖然沒有明說,但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奈落院是天道衆的走狗,凡是他們出動就意味着天道衆有動作。
“沒受傷吧。”土方在了解事情起末後關心道,雖然很不情願,但阿梨确實已經摻和進來了,而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沒,那些人打不過我,我把他們都處理掉了。”
阿梨說着,還有些小驕傲,把腰帶裡的刀拿出來放到被褥邊上,沒解開腰帶,隻是将腰帶後打結的地方移到到肚子前,這樣省的明早再系。掀開被子鑽進去躺好,準備在天亮前睡一覺。
“那屍體呢?”
“在小世界裡藏着。”
“好,剩下的我會處理,好好休息吧。”
确認沒有後患,土方一開始自我懷疑反思的情緒沒有了,轉而稍稍放心,見女兒要睡了,将阿梨的門輕輕帶好就出去了,準備在白天的時候和近藤商量一下這件事。
目前看來,那位叫一橋喜喜的公子現在的狀态是安全的,隻有消失在真選組地界的天道衆殺手是個麻煩,天道衆也知道他們的行為見不得光,真選組原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還是繼續裝不知道就行了,他們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怪罪。
問就是不知道,沒見過。
不過天道衆為什麼要暗殺一橋喜喜?一橋派就算沒有了一橋喜喜,也會推出下一個候補将軍。
一橋派對幕府的控制早就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隻是差一個光明正大實現野心的将軍之位而已,所以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下一任将軍也隻會和這一任将軍一樣,是實現背後之人發行令施的傀儡。
但他們都小瞧了天道衆的無恥與跋扈,在暗殺過後沒幾天,天道衆以友好交流的名義公然進入真選組的管理區域内,在街上到處搜尋,似乎是要把這裡翻個底朝天,連組裡的資料都被肆意翻閱帶走。
等這些人翻夠了,覺得差不多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給真選組留下一地雞毛,但警察廳廳長松平片栗虎也沒辦法說什麼。
哪怕沒人敢說,但大家心裡都清楚,天道衆就是一個流氓,一個在宇宙各地到處掠奪的流氓。
組員們焦頭爛額,如果在平常他們還有餘力打理,但現在他們手頭還有一個連環殺人案要處理,天道衆一攪局,原本整理好的資料都不知道亂到哪裡去了。
“這群人,簡直可惡。”組員一邊撿着地上沾了灰的資料一邊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