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寶生永夢奇迹般創造出新卡帶,檀黎鬥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自認為是至高無上的遊戲管理員的他氣悶之下決定回收寶生永夢的卡帶并銷毀。由于是帕拉德引出的這件事,他一度對他沒什麼好臉色,氣壓極低。
帕拉德倒是不在乎,一方面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另一方面,他身邊有一個人的氣壓更低。
關鍵是,她沒什麼情緒波動,從表面上看好像沒什麼異常,就像現在——抱着一本書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相當的平靜。
但問題恰恰出在這裡,帕拉德留意了一下,足足五個小時,森原一才翻了十二頁。
瞄了眼封皮的書名——《如何正确地認識自我》,他突然又能理解了,這種沒意思的書誰能看得進去。
……所以她為什麼會盯着一本無聊透頂的書看五個小時都不移眼?
擔心森原一會突然去找M把所有的一切問清楚,帕拉德就這樣賴在她家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誰料對方壓根沒管他,直到夜晚來臨。
“你什麼時候滾?”她合上書言簡意赅。
晚上八點,時間還早,帕拉德決定再拖延一會兒,最好是能把對方耗困了,他就不用擔心今晚她還會出去找M。
于是他抓起遙控器眨巴眼:“看會兒電視吧,你一直在看書我就沒打擾你。”
平常隻知道打遊戲的人突然要看電視,森原一翻了個白眼,懶得拆穿,索性随他去了。
誰知道電視剛打開就傳出哀切深情的男聲。
“笨蛋,對你來說忘掉所有是那麼簡單的事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帕拉德手一抖立刻換台。
這次是個采訪節目,女嘉賓拿着話筒笑眼彎彎:“我之前有和醫生職業的人交往過,而且很巧的是上學時暗戀的人現在也是醫生……”
帕拉德再次用力摁下遙控器按鈕。
“啪”的一聲,屏幕裡的女演員甩了男演員一巴掌,哭喊道:“你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人?我最讨厭你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混蛋!”
帕拉德:“……”
今晚是不宜看電視嗎?
感受到某人鋒利的目光,他如芒在背。
緊接着偌大的客廳響起一聲冷笑:“還不關掉?”
電視一秒黑屏,帕拉德快速撇開遙控器,端正了下坐姿擡眼看向森原一,試探性地彎了彎唇,笑得很不自然。
對方撩了把頭發,五官精緻的臉上露出堪稱明豔的笑容:“我現在挺不爽的,你要留下來嗎,和我一起度過這個夜晚?”
留下來挨打嗎?
帕拉德“噌”的一下站起來:“不!我先走了……”
說着他拔腿就跑,急切之下甚至忘記了自己可以瞬移。
要怪就怪那女人笑裡藏刀太可怕。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早上他還是一副昨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非常自然地給她帶了早飯。
森原一沒心情吃,她在切土豆,在帕拉德來之前已經切了四個了。
“你要做菜啊?”帕拉德好奇地湊過來,在看見菜闆上一堆粉末狀的土豆時沉默了三秒,猜測道:“土豆泥嗎?”
“不是吃的。”
“那是什麼?”
“解壓。”她惜字如金。
沒辦法,冰箱裡隻有土豆,而在這個家裡好像隻有切土豆比較安全,不然她倒是想切點别的……
菜刀随心而動“咣”的一聲落在菜闆上,驚得對面高大的Bugster一激靈。
森原一動作停頓一會兒,挽起袖口,撐着石英石台面擡頭看他:“我還是想不明白,照你的意思,我是和一個關系一般的人住在一起,同時和另一個人交情匪淺還為他失控爆發。”
“要麼是你在騙我,要麼——”
帕拉德緊張地咽口水。
“……還是你在騙我。”她得出結論。
他頓時癟了嘴開始耍小孩子氣:“反正你也想不起來,幹脆就享受現在好了,幹嘛非要在意之前的事?”
“我怎麼能不在意!”森原一拔高聲音,再也裝不了淡定,抱起胳膊煩躁地走來走去,“莫名其妙和一個沒交往的人同居了但是我自己居然不知道原因?哈!還有另一個男的,你說他是法醫是吧?兩個偏偏竟然都是醫生,我怎麼不知道原來我喜歡醫生這一挂?”
“太不像話了,别人我不管,我對自己的過去總該有知情權吧,所以……”她叉起腰下了決定,“我得去問清楚。”
“你問誰啊,那個法醫到現在還沒醒,”帕拉德急忙阻攔,“至于M,就算你問了他知道過去發生什麼了又能怎樣?”
“當然是及時止損啊,”森原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憤然道,“我為什麼要留着這種黑曆史?我得搞清楚之前的事然後一刀兩斷……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去和他舊情複燃嗎?!”
帕拉德張了張嘴,最後小聲嘀咕:“你們哪有情……”
森原一說走就走,然而走到玄關處,她便忍不住轉身對跟着她的Bugster道:“你什麼意思,你也要去?”
“不是,我順路……”
她眯眼:“我都沒說我要去哪,你順哪條路?”
帕拉德剛想辯解,就被面前眼含殺氣的人逼退一步。
“我警告你,要是讓我發現你偷偷跟着我去看熱鬧,你就死定了。”說着森原一甩了下手,不遠處牆上的鏡子轟然炸裂,崩了一地的碎片。
帕拉德:“……”
他身邊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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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高處,森原一看着下面的混戰,忍不住啧了一聲。
剛才還是二打一,現在Ex-Aid如上次一般變成了兩個,一下子就公平起來了。不過這算是分身嗎?該說不說,那些卡帶驅動器什麼的是挺神奇,完全沖擊了她的世界觀,真是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