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看着西裝男交代罪行,下跪痛哭,最後頂着臉頰兩邊各一個巴掌印被铐上警車,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道不明的荒謬感。
一起投毒案被破解,MVP竟然是小小的監控。
而除了柏圖斯,在場的人都下意識忽略了監控這種便利的東西。
就好像家裡的扇貝養殖場被台風摧毀無數次,補救措施做了一堆也無濟于事,最後你家的貓叼着手機,口吐人話,告訴你還有台風預警這玩意存在。
荒誕,太荒誕了。
“結果還真是那個男人做的啊。”安室透麻木地棒讀。
“是啊。隻是看監控裡,下藥的時間距離毒發時間也太短了,不過那個人确實投毒了沒錯,所以不算冤枉。”諸伏景光松了口氣,看向深山森治,語氣都溫柔了:
“警官先生,下班了還得破案真是辛苦呢。”
深山森治扶額:“嘛,總之事情解決了就好……”
怎麼感覺這個人話裡有話的樣子?不過懷疑錯人實在是他的不對……
視線掃過站在原地依舊散發着凜冽寒意的柏圖斯,深山森治本來還有些愧疚的思緒立刻綻開了。
不,雖然這确實是他的鍋,但這個渾身充滿疑點的中原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這人看上去就很容易被誤會啊!
“所以究竟為什麼會忘記調監控呢?我等可真是失職啊嗚嗚噫噫!!”
名為小泉的男警一邊流着面條淚一邊捶胸頓足,被回過神的深山森治嫌棄地推進副駕,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抱歉,小泉他人比較感性。”
試着為同事挽回形象的警官無奈聳肩,随後還是端正神色,鄭重地對柏圖斯鞠了一躬:
“真是多虧您的提醒!對于之前的誤會我很抱歉,還希望中原先生能夠諒解!”
“啊,我倒是沒關系。”柏圖斯頓了頓,擺擺手。雖說是早就弄好的假名,但被叫中原先生還挺不習慣的。
“十分感謝!”
深山森治直起身,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不過,您怎麼知道這裡有監控呢?”
這可是靠近歌舞伎廳的‘風情帶’,為了方便,很多店都不會裝監控,更别提是恰好對着内門的、裝在頂燈上的監控。
這位剛來日本不久的外國人是如何得知的?該不會來踩過點吧……?
柏圖斯打斷了對方的不妙猜想:“因為酒吧的設計是我經手的。”
當初他的确負責了裝潢的設計,柏圖斯手裡的酒吧在擺設布局上大同小異,這一點他在開第一家店時就叮囑過了。
雖說一些新穎的建議被總店店長頂着壓力駁回了,但真有用的還是被保留了下來,例如緊急清場措施和監控。
而監控的安裝是為了應付砸場子或行竊的,所以位置比較刁鑽,不僅頂燈上面有,連吧台的裝飾上都有,并且都是微型攝像頭,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當然,這個還是别告訴警官先生了。
不明内情的深山森治恍然:“原來如此,您是設計者啊。”
那就不奇怪了。盡管深山森治對為什麼要在吊燈上安攝像頭深感疑惑,但正所謂每條規定和離奇設計的背後都有一段故事,他也不好對此發表什麼意見。
總之不是得罪了什麼幫派就太好了。
由于柏圖斯是被誣陷的,所以深山森治隻簡單交代了幾句,期間想要留下這位神秘青年的電話号碼以備萬一,被諸伏景光以合租人的名義不着痕迹地阻攔,也就順勢留了諸伏景光的号碼。
原本兩夥人都以為這件事将會告一段落,卻沒想第二天一早,諸伏景光就接到了一通來自警署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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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情況……”
“遺囑,是自|殺?殺人未遂……好,我明白了。”
“是的,深色皮膚那位?好的。”
放下手機,諸伏景光平靜地朝暗中觀察的安室透點點頭,又面向柏圖斯,道:
“深山警官希望安室君去做個筆錄。”
“安室?不應該是我麼?”剛給葡萄剝完皮的黑發青年端起高腳碗,極為自然地放到兩位下屬面前:“是為了昨晚的事?”
“嗯。”
諸伏景光在安室透深沉的注視下挑起一顆葡萄送進嘴裡,将指尖夾着的小熊竹簽晃了晃:
“驗屍的結果不是氰|化物中毒,因為對方在喝下有氰|化物的酒之前就已經毒發身亡了。隻是下毒的男人過于心虛,對氰|化物的發作時間又不了解,于是給警方沖了業績。”
昨天西裝男給人扣鍋的表現太過浮誇,被捕後酒吧裡的圍觀群衆可是吐槽了好一會兒。
“那受害人的死?”
諸伏景光:“是自|殺。藥在他自己的文件包裡,裡面還有寫好的遺囑。”
隻是不知為何,對方要在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現男友的面前服毒……也許是消極報複吧。
“所以叫我去是因為座位恰好離得近?”安室透總結。
他當時稍一側身就能将出事那桌盡收眼底,被警察叫去也不奇怪。
隻是無論怎樣都避不開進局子,這也在柏圖斯的預料之中麼……以及hiro你在幹什麼啊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