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離我老婆遠一點你個混蛋小鬼!!”
炸雷一樣的聲音在傳統木屋裡轟隆隆的回蕩,粗犷的聲線足以瞬間吓哭7歲的小孩——除非這個小孩是松田警官。
強壓迫性的高大身影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小屁孩的面前一把就把人拎起來,同時再次發出暴呵:
“隔壁的混蛋岡部!都是因為他的烤腸,最近才總是有小孩子把油膩膩的汁水滴到我的老婆孩子們的身上!”
小孩年紀不大,身形非常輕盈,他像是掐着野貓的脖子那樣準備把這隻吃着夜宵偷偷溜進來的髒兮兮野貓丢出去的時候,野貓、啊不,卷毛貓——咳咳,也不是,卷毛的人類幼崽嚼嚼嚼把最後一口烤腸咽下去,然後轉過頭對他剛才的言論做出了回應:
“你老婆身體好像出現問題了,大叔。”
這位聲音如同暴雷、身高和體重估計都180的健壯青年頓了一下:“哇,你居然沒哭?”
然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把哪裡弄壞了?!”
然後小卷毛就冷笑一聲:“你不會還沒發現吧?大叔?說起來這麼漂亮的美人淪落到成為你的‘老婆’,你還真是沒天分呢,大叔。”
“啊啊啊夠了你一句話要帶幾個大叔啊我今年才18歲!”
身子一輕,小卷毛感覺自己被放下了,他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把烤腸的竹簽丢進門口的垃圾桶裡,最後才淡定的仰起頭:
“啊,那18歲的大叔,你到底有沒有注意到這個鐘已經出現問題了?”
“混蛋……算了,你怎麼猜到的?”
18歲的大叔、啊不,看起來一點都不年輕的年輕人蹲下來,對着小卷毛的頭發躍躍欲試,并且詢問。
感覺頭皮發麻的松田陣平鎮定的後退了一步:
“啧,聲音不對啊,你聽不出來?有個小齒輪歪了,這個鐘的時間每分鐘要慢一秒多,所以你隔幾天就要調整一次對不對?”
18歲的大叔瞪大了眼睛:“對、對,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真的聽出來了……天啊,你是天才,天才!超級天才!”
店主蹲下身子後的身影依然非常龐大,甚至陰沉沉的覆蓋了小卷毛,但是小卷毛完全不care,甚至還冷靜的仰起頭:
“所以,你修不好?”
跟小卷毛對視了一秒,少年大叔意識到如果自己說出“修不好”這三個字,他可能就會失去什麼東西。
那是很重要的,甚至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的激動預兆的東西。
于是他思考了一下,謹慎的選擇了說實話:
“好吧,其實是我哥不讓我動,畢竟這也是他老婆,他說了如果我敢随便拆掉那就跟我斷絕兄弟關系。”
松田陣平沉默了。
一個癡迷機械的人,把某個東西當做自己戀人這種事倒是很正常,就好像會有神經病偵探或者怪盜會把車稱呼為“寶貝老婆”,但是你們兄弟倆怎麼都愛上一個鐘了?貴圈有點……有點離譜吧?
他決定不對這件事發表看法,然後換了個姿勢挑撥離間:
“你哥雖然技術不行,但是你膽量也跟他的技術差不多,你們都不是男人。”
……
這次輪到對方沉默了。
他懂的,他懂得,小卷毛說的是機械修理的技術,說的是自己連偷偷拆修都不敢的膽量,但這句話也太微妙了吧喂!聽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彪形大漢少年摸了一把辛酸淚,猛地站起身來,松田陣平雙臂抱起,心想我倒要看看這是打算幹嘛?
對方仰起頭把眼淚眨回去,然後悲傷的表示:
“我去找工具,我們現在就拆!”
松田陣平:……
等等,他其實不是來修鐘表的,他還有正事,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