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嘎嘎大笑不願離去,月見裡無月則找準一切時機對他瘋狂豎中指,直到太宰治被他看不下去的同事拖走這場沒意義且幼稚的争鬥才拉下帷幕。
送走太宰治後,月見裡無月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這份愉快一直持續到了下班,他用剩下的小料湊出杯奶茶,收拾好桌面拖幹淨地闆,關上店門倒掉垃圾,然後蹦蹦哒哒提着自己的員工福利回家了。
月見裡無月嗦着奶茶打開家門,一句“我回來了”還沒吐出一半,他就被吸上來的珍珠噎住了。
他狼狽地咳嗽半天,拍着胸脯使勁順氣,等呼吸暢通後忍不住大步向前,一腳踢向賴在沙發上像個死人的罪魁禍首。
“起來!”
他把滿地啤酒瓶子掃到一邊,手指都要戳到人臉上:“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不對你哪裡來的錢?”
“啊……”被他暴力開機的醉鬼把手裡的鋁罐磕在桌上,這才慢慢蹭起來把半個肩膀挂在沙發靠背上。
而後,他賞賜奴才似的睜開隻綠眼嗤道:“打工啊。”
“你不是說死也不要工作嗎!”
“哦,那你當我死了吧。”
說完他又滑下去了。
“死人還說話,”月見裡無月又踢了人一腳,“起開,我要坐。”
伏黑甚爾不情不願挪了半個屁股的位置。
月見裡無月直接擠開他,大岔開腿把位置占好,還時不時警惕地盯着伏黑甚爾,免得這尊肌肉魔王突然反悔一個猛虎轉身把自己壓成餅餅。
他叼着吸管發出粗魯的怪響,過了會,他忍不住戳戳伏黑甚爾雄壯的胸大肌。
他澄黃的眼睛一閃一閃,半是好奇半是幸災樂禍。
“所以你去哪裡賺錢啦?真重操舊業去當小白臉啦?”
伏黑甚爾一巴掌拍掉月見裡無月沒禮貌的手。
“就是做了點普通的生意,沒你想得那麼無聊。”
“真可惜,”月見裡無月把吸管咬得啧啧作響,“我還想給你送個香槟塔沖沖業績呢。”
“還香槟塔,你哪來的錢?”
“我要是沒記錯……”黑發男人充滿惡意道,“你的錢全被你的眯眯眼學長卷走了。”
“啧啧啧,真可憐。”
月見裡無月又噎住了,這次是椰果。
“你真讨厭。”他給予了差評。
“謝謝誇獎。”伏黑甚爾滿意接受。
“哦對了,”似乎想起了什麼,伏黑甚爾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布包,随意的抛給月見裡無月,“介于你一直在斤斤計較,喏。”
“什麼啊?”
“白吃白喝的補償。”
月見裡無月擡手抓住,掌心處爬上濕滑黏膩的古怪觸感,他攤開手,差點被從布包裡擠壓出的血腥味熏到。
能不能不要在犯.罪現場随便撕塊受害者身上的布當禮物包裝啊,你扯卷廁紙裹裹都比這個強吧!
他瞠目結舌地盯着伏黑甚爾,确認對方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後在心裡嘀咕。
這人到底怎麼有老婆的?
他抖開滿是血的布包,一對碩大的的月牙狀耳飾滾了出來。
它的底基是銀,上面鑲滿了以黃為主色調的各色寶石,由深至淺明晃晃亮堂堂,掂動時寶石的光暈鋪滿了手,上面殘留的血迹也蹭滿了掌紋。
單看造型,這的确很稱月見裡無月,但月見裡無月覺得自己沒那個福氣把它别上耳朵。
他拒絕猜想這玩意是怎麼被伏黑甚爾從它的原主人身上帶過來的。
“送我首飾幾個意思啊?”月見裡無月大翻白眼,“别想污染我們純粹的父子關系哈。”
“你想多了,就是順手。”
“我當然知道,但我更希望知道這到底是哪來的。”
“你最好不是在橫濱随便找個冤大頭。”他啧道,順便把手上的血抹到伏黑甚爾衣服上,“這可是僅存的淨土,要知道想找一個咒術界不怎麼感興趣的地方可是很難的。”
畢竟自視甚高的咒術界眼中,異能者雖然擁有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但與普通人相比也不過是從需要保護的猴子晉升成了未開化的野蠻人。這份與生俱來的清高無疑惹惱了不少異能者,使得彼此的交流愈發不順。再加上作為異能者快樂老家的橫濱本身牽扯甚多錯落複雜的勢力,怕麻煩的老古董更是不想涉足。
有時候真要好好感謝咒術界的傲慢。
橫濱真完美,要是沒有太宰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