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可能是看月見裡無月突然一副炸毛模樣,伏黑甚爾總算開金口解釋,“我有分寸的。”
“最好是。”
月見裡無月吸光奶茶,撕開塑料封膜用吸管戳小料吃。
“除了這個,那家夥身上還有個舌釘,我看挺廉價就沒裝一起。
“你那是什麼表情?”
伏黑甚爾偏頭,嘴角的疤輕佻的向上翹:“嗯?被我難得的善心感動到了?”
他又摸出一個布包,這次更過分,整個被腌漬成紅棕色,提起來的瞬間布包底部便因為重力積起一個小窩,内部蓄滿的紅色液體正一點一點的滲出布料往下鑽,然後“啪”地一下砸在沙發上。
月見裡無月看向伏黑甚爾,又看向沙發上突兀出現的血漬。
“……”
“我們才搬進來不久,”月見裡無月陰測測道,“你就把房東的沙發搞髒了。”
“你最好給我洗幹淨,不然我真的會打爆你的頭。”
說完月見裡無月往嘴裡猛倒小料,嘴巴裡咕叽咕叽嚼個沒玩,似乎想通過活動咀嚼肌控制自己快飚出來的髒話。
終于,他咽下去了,伏黑甚爾的聲音随之響起。
“所以你要不要?”
果不其然他又被嗆到了。
一陣悶咳後,月見裡無月虛弱無力:“大哥,你不覺得送别人已經用過的舌釘很奇怪嗎?”
拜托那可是舌釘啊,打在舌頭上泡在口水裡,送别人這個和送刷過牙的牙刷有什麼區别啊?
“還有我嘴裡是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
“哦。”
伏黑甚爾移開視線,開始給自己灌酒,月見裡無月則死瞪着他。過了會他一愣,不可置信的抹把眼。
他發誓,他在那張死面癱臉上看到了心虛和尴尬。
雖然很少,但的确存在。
天呐,伏黑甚爾,心虛,尴尬?!
多稀奇,多罕見,配得上一句絕無僅有!
月見裡無月和伏黑甚爾相處多年,對這張帥臉的濾鏡已經被禍害得稀碎的不能再稀碎了。在他心裡,伏黑甚爾已然變成了衡量厚臉皮的計量單位,該單位可以與太宰治一決高下甚至在極端情況下能一騎絕塵把太宰治遠甩身後吃灰吃屁。
哪天伏黑甚爾把電線杆一屁股撞斷然後舉着它大跳脫衣鋼管舞他都不會奇怪。
甚至還會為他鼓掌。
果然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都會尴尬了那以後是不是還能看見伏黑甚爾小臉通紅滿臉羞澀把手抵在胸口比叉說打咩啊。
此時的月見裡無月滿腦子都是紅着臉也紅着眼的伏黑甚爾,嘴角的弧度越發誇張,肩膀都要抖出殘影。
他傻樂了陣,等回過神了正對上伏黑甚爾無語的臉。
“叫你好幾聲不應,下什麼亂七八糟的呢?”對方頗為嫌棄地擡手沖鼻子扇風,“蠢味都冒出來了。”
“我想起開心的事,噗。”
月見裡無月憋不住了。
好久,他才停下瓦斯漏氣般的嘶嘶笑聲和條沒關緊卻通着水的管子般扭來扭去的姿态,正色道:“所以剛剛你叫我什麼,先說好不許找我要錢。”
“沒,隻是找你借個東西。”
伏黑甚爾将手伸到月見裡無月眼皮下,眼睛綠幽幽的像隻野狼。
“把大月相借我一下。”
“你要幹什麼?”
伏黑甚爾很幹脆:“宰你前男友。”
“哦行……嗯,嗯?”
月見裡無月嘴裡的上揚的肯定句慢慢往下滑,直到變成一個滑稽的疑問。
“誰啊?”
我前男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