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港口的某個管轄區内,一道黑影伴随着玻璃爆鳴聲落地。
“哎呀,真難纏呐。”伏黑甚爾咋舌。
他漫不經心的半倚在遊雲上,擺着一副“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輕快姿态,手臂上纏着的珠串幾近黯淡,可依然盡職盡責的把他的身影掩飾幹淨。
伴随着破碎水泥石磚轟然倒塌粉碎的巨聲,在灰塵中,被紅黑異能纏繞的人影緩緩走出。
“又不見了……”
港口的重力使看向空無一人的廢墟,他試探地往前跨了幾步,突然神色一凝。
迎面是下揮的遊雲!
“铮——”
異能與咒具死死貼合,摩擦着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它們糾纏着死咬着,難舍難分卻又在主人的控制下一觸即離。
伏黑甚爾後撤數步,舌尖擦過嘴角的疤。
“真是麻煩的工作啊。”他感歎了一句,微伏下身子,黑衣下的肌肉順着動作爆起。
他如一頭滑入深夜的黑豹,奔跑間踏出巨響,手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态彎折握住遊蛇般在身側翻轉的遊雲,擡手時四周的空氣都被擠壓出哀鳴。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鑿擊好似疾風驟雨!
中原中也皺眉,具象化的異能力在他身旁湧動,最後包裹住他的身體。在多次防禦後,他翻身架住正上方的咒具,屈肘下壓的同時身體回旋,迅速抓住空檔擡腿側擊。
伏黑甚爾被他踢出數米,而他身後,正是被重力裹挾着沖撞而來的大塊磚石。
轟——
大片煙塵彌漫。
這看似已成定局,可中原中也依然未撤銷周身的異能,正相反,這附近所有能被重力操控的磚石碎瓦建築殘骸全被他凝聚在四周,萬箭齊發直沖向伏黑甚爾消失的方向。
果不其然,天與咒縛賦予的好身體讓伏黑甚爾輕松逃脫了中原中也為他定制的殺局。
他揮舞咒具把自己護了個水潑不進,甚至還有閑工夫抛出一句:
“别這麼得理不饒人啊。”
這話無疑是個大雷。
“你這家夥……!”中原中也氣悶不已。
他長了張漂亮臉蛋,面皮還出乎意料的薄,這也導緻他在動怒的時候臉上總能浮現出些許淡紅,為他擺出的兇相上不合時宜添上幾分柔軟。
即便知道他的實力強大,也總有些人喜歡在他發火時揪着這點紅不放。
顯然伏黑甚爾同屬于這類貨色。
“我說你!”又一次被語言攻擊後,抓不住滑溜溜對手的重力使臉漲得通紅,“你到底想幹什麼?!”
戰鬥是門語言,與伏黑甚爾纏鬥到現在,他自然能發現對方的漫不經心。但這又與玩弄對手的狡猾殘忍毫不相幹,硬要說的話,伏黑甚爾就像拿了錢卻不肯辦事隻想擺爛的辦公室老油條,叫中原中也這個認真辦事的職場新人格外别扭。
他打,他躲,他攻,他退,好不容易等來一場拳拳到肉的酣暢較量,結果沒打多久對面就絲滑的遁入黑夜再也看不見,等再次出現又是一套躲閃搖。
外加幾句火上澆油的垃圾話。
這不得不讓中原中也重新審視一遍與伏黑甚爾交手的全過程。首先是對方突然出現,震碎□□大廈一地玻璃不說還翻進首領辦公室差點把森鷗外踹倒,然後便是自己領命和他滿橫濱打到現在,可以說除了自己和莫名被踢的森鷗外,沒人受到實際傷害。
真要較真,那最多加上□□大廈的玻璃窗。
毫無規律毫無邏輯,整件事從頭到尾都透着股閑着沒事幹随便找個人打一架吧的奇妙氣氛。
不對,首領?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從首領辦公室翻出來的時候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