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鬥和月見裡無月掰扯完餐點的問題,已經到了下半夜,雖然二人都是熬夜健将能一直在外嗨到天亮,奈何其中一個身上設了門禁,為了避免麻煩隻能當乖寶寶趕緊回去睡覺。
森鷗外這厮什麼德行月見裡無月一清二楚,即使他能清空負面情緒,在面對他的時候依然一身雞皮疙瘩。
想到對方笑眯眯的模樣,月見裡無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某種意義而言,月見裡無月和森鷗外可以組成術式永動機。
對方又和同樣能達成該連攜的太宰治不同。月見裡無月巴不得忘記太宰治但對方總是想方設法讓他沒法如償所願,而森鷗外,他對月見裡無月變成白紙一張求之不得。
一個本就不聰明的失憶詛咒師和心眼子比針尖還小的黑手黨頭頭之間能有什麼好結局,月見裡無月不敢想。
術式雖好,不能貪杯。誰又能保證自己徹底遺忘的對象沒懷壞心思呢。
“走吧,跟緊我。”月見裡無月招呼夜鬥,說罷還不忘威脅幾句,就是聽起來不倫不類,“到那邊老實點,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說的不許說!”
“哦,姆姆。”作為他的狐朋狗友,顯然夜鬥不是很吃這套,他以一種怪惡心的詠歎調開口道,“你這樣真的好像電視劇裡反派的小狗腿子。”
于是反派小狗腿子狠狠敲了夜鬥腦袋。
也難怪有人會懷疑,夜鬥之所以不靠譜,會不會是給月見裡無月敲傻了。
他倆你一腳我一腳的,以踩着對方鞋子上天般的執着來到目的地。
一到黑手黨的駐地,月見裡無月瞬間精神起來,他把自己披在腦後的頭發高高束起,把衣服的每一個衣褶都撫平,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他自己裝模作樣還不夠,夜鬥也被他帶得挺直腰闆,可惜禍津神的衣服實在是不太嚴肅,和他站一塊倒像兩個要上場表演漫才的演員。
月見裡無月拉着人進去,沒想到,中原中也拜托的居然是芥川銀,一位自己有交流但不多的朋克麗人。
有交流是因為,芥川銀個性沉穩可靠,曾擔任過一段時間月見裡無月的地陪。
不多是因為,每當月見裡無月拉着芥川銀去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随機挑看得順眼的人蓋戳啦調情啦),某個黑白配幹部就會及時殺到,用他那陰沉沉的目光給予月見裡警告!
那目光懷疑又沉重,好像月見裡無月是個會帶壞小孩的混蛋。
幸好後面月見裡無月潤了,不然他可不覺得擁有如此兇殘眼神的主人能繼續容忍他下去。
不就是沖他的崇拜對象多豎了幾個中指嘛,至于嘛!
想到此事,月見裡無月情不自禁四處打量,生怕對方像到處打窩的兔子似的突然跳出來。
黑漆漆一點沒見着,芥川銀的打量卻一分沒少。她的目光着重在夜鬥身上停留,極輕地發出疑音。
“那個,我和紅葉姐說了哦,她同意了的。”月見裡無月沖夜鬥伸手,見他沒反應還抓了把。
夜鬥一臉不明所以,直到月見裡無月使勁踩他一腳。
芥川銀很明顯注意到了他們的小互動,一邊眉毛挑得老高。
在她的注視下,那位藍眼睛青年發出聲恍然大悟的感歎,而後微屈下腰,把面頰放在月見裡無月的掌心,似乎還蹭了蹭。
“他很聽話啦,”月見裡無月盤珠子般死命揉搓夜鬥的臉盤子,“你看,多和藹可親,我保證不會搞出大亂子。”
芥川銀隻是搖頭:“我并非擔心此事。”
“既然能得到紅葉姐的首肯,那說明首領默認你可以這麼做。”
“至于他的身份,我想這并不是我該操心的。”
“不過,恕我冒昧,你和這位……”
少女斟酌一番語句,最後還是頗具歉意道:“究竟是什麼關系呢?如果讓你為難的話不用回答我。”
“是他想知道嗎?”
月見裡無月暗示性地指指正上方。
“不,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現在應該在查閱資料了。”
芥川銀否認。
“難道是紅葉姐?”
誰讓自己含糊其辭,想知道更詳細的信息是人之常情。
“‘雖然很好奇,但還是交給别人苦惱比較好。’她是這麼說的。”
芥川銀轉述尾崎紅葉的話。
“行吧。”月見裡無月眼珠一轉,“你想知道哪方面呢?”
芥川銀另一邊眉毛也跟着擡起來了。
沒等她發出疑問,月見裡無月自顧自往下道:“如果你想探究我與他的交集,那麼他是我的飯搭子,如果你想得知我與他的聯系,那麼他是我的保镖,如果你想搞清楚我與他最本質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