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順的頭發,你究竟遭遇了什麼……”
月見裡無月哭訴。
那當然是遭遇了:在床上打滾,在地闆上打滾,扯着我兩個人瘋狂打滾啊。
夜鬥做死魚眼狀,手上的動作依然沒停。
不僅要被頭發騷,還要被夜鬥手指碰,月見裡無月隻覺得癢癢。
他不自在的抖抖身子,忍不住道:“夜鬥啊,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摸來摸去的,特别像猴子互相抓虱子啊。”
夜鬥:……
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月見裡無月,他到底哪裡來的怪腦筋能支撐他說這麼多怪話。
等他們終于從物理意義上徹底分開,都不知消耗了多少時間。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一直保持精神緊繃,月見裡無月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他現在隻關心他的紅發。
他手心聚起團咒力,從頭頂慢慢順到發尾,借助自身咒力的特性一點點把發絲裡蓬開翹起的雜毛壓平。
等梳洗打扮完,他才和夜鬥思考起午餐該如何解決。
“你覺得現在還有飯嗎?”月見裡無月提出問題。
“那你又知道他們食堂在哪嗎?”夜鬥洞悉問題最根本。
說的好,月見裡無月回憶了下,發現自己好像就沒在港口黑手黨吃過飯。
那段時間,他一直過着一三五吃爆辣咖喱外賣,二四六啖清淡烏冬堂食的規律生活。
之所以這麼隔天吃還是有幾分理由的,咖喱上火,烏冬敗火,循環反複相互抵消,方能鑄造良好體魄。
好吧,主要原因是吃咖喱有人陪,而烏冬面攤的老闆頗具創意,開發了一堆新品,他實在好奇想挨個嘗嘗。
隻可惜在離開橫濱前,月見裡無月沒有達成全部吃一遍的小目标,等他重新回來再次品嘗,曾經的烏冬面已經不像記憶裡那樣擁有吃一遍就能愛上的好滋味。
思來想去,他倆不約而同的發出歎息。
雖然這口氣裡包含的情感并不相同,但緊接着齊刷刷倒到地上的動作又别無二緻。
這次月見裡無月學聰明了些,一頭栽倒的時候撥拉了下自己的頭發,用手背墊着護好。讓它不要紅杏出牆與夜鬥的紫毛勾勾搭搭。
突然,夜鬥支楞起來,像想到什麼好辦法那樣興高采烈:“你說我現在跑出去應該不會有人攔着吧。”
“我可以出去打野食哎!”
“其實就算你正大光明走出去也不會有人理你,而且就算有人攔,難道你還能讓他攔得住?”
月見裡無月吐槽:“還有你有錢嗎?不要到時候會扣在店裡給人刷盤子。”
要是以前夜鬥發生沒錢買單這樣的情況(雖然夜鬥也不至于跑到自己消費不起的店鋪),月見裡無月還能拉雪音做保镖,自己往臉上拍個歪歪扭扭的墨鏡,裝模作樣揮舞鈔票說這一單我請了。
但現在不僅他口袋空空,雪音還沒跟過來。
沒人壯膽,月見裡無月這個金主壓根不敢模仿那些霸總語錄和行為。
想到過去的輝煌歲月,又想想現在的窮酸模樣,月見裡無月不由撇嘴。他還想說什麼,衣物下隐隐透出的紅光打斷了他的思路。
“哦,甚爾找我。”他一愣,扭頭對夜鬥道,“看來我要先走了。”
“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吧,我去找甚爾看看他那裡有沒有東西,你看看能不能出去逛逛,怎麼樣?”
這個主意得到了夜鬥的贊同,他倆碰碰拳,一個走大門一個跳窗戶,房間頓時空蕩蕩,隻留下條皺巴巴的被褥,在床上堆出個難看的小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