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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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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倫敦是紅色的,是玫瑰和愛情的顔色,行走于街道間,以利亞覺得自己像是被世界生生割裂開來,所有人都沉浸于愛情的歡愉裡,唯有他孑然一身。

往日冷清的花店到了傍晚依舊人滿為患,不管是年輕羞澀的少年又或是背着公文包的中年大叔,一個個都空着手進來捧着玫瑰出去。

“先生,您也要來一束紅玫瑰嗎?”臉上有點小雀斑的花店店員笑容燦爛,已經在心裡做好了給面前這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先生來一捧紅玫瑰的準備,在今天這個日子,還有什麼比紅玫瑰更合适的選擇麼?

以利亞凝滞的頭腦被這一句話喚回神,原本剝離身體的靈魂逐漸回歸,周圍的被他忽略的嘈雜一股腦灌入耳中,将他拉回了熙攘的世界。

“不,我是要送給朋友。”以利亞搖搖頭,他要是拿着紅玫瑰上門估計要把舍甫琴科吓死,或者對方會開心到暈過去也說不定?

以利亞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用視線掃視店内的各種花束,盡管他以後會拒絕舍甫琴科的示愛讓他們的友誼破滅,但他們現在還是比較好的關系,拜訪的禮物自然不能敷衍。

過往他隻用轉述自己的計劃然後等着查理為他安排好一切,這還是以利亞第一次親自準備上門拜訪的花束和禮物,完全不知道要送什麼花才合乎禮節。

店員露出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要在今天送花的朋友哪會是什麼普通朋友,不是情侶那就是還在暧昧追求,她熱情地給以利亞推薦了另一束花,“祝您今天一切順利。”

雖然不知道拜訪朋友要怎麼樣才算順利,但以利亞還是感謝了店員,而後抱着包裝好的一大捧粉白色的花束走出了花店。

按照舍甫琴科給的地址來到他在倫敦買下的别墅,以利亞剛按響門鈴不過兩秒,門立即就被打開了。

以利亞被舍甫琴科的開門速度稍稍震驚了,懷疑他是不是一直貼着門偷聽外面的動靜——這些莫名冒出來的無厘頭想法讓以利亞沒忍住笑了笑,順手将手裡的花和紅酒塞到舍甫琴科懷裡。

手裡被塞上一大束花的夜莺表情呆呆,玫瑰和百合混合的馥郁香氣鑽進他的鼻腔,讓他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以利亞自來熟地扔下變成雕塑的房屋主人,自己啪嗒啪嗒換上拖鞋在别墅裡晃蕩。逛完兩圈後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托着下巴看着舍甫琴科在别墅裡翻箱倒櫃,終于尋找到一個适合的花瓶後卻對着一大捧鮮花手足無措。

以利亞直接化身小惡霸,一定要用語言指揮舍甫琴科按照他的心意插花,“這一支不要放這裡,再往左邊挪一點,是左邊!舍瓦你好笨。”

暖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灑落,襯得一切都更溫柔,穿着家居服的舍甫琴科看起來都比平時在球場上更加溫柔。以利亞抱着軟軟的靠枕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軟絨絨的,當下,他不願再去思考如何維持自己的形象,隻想變成一團奶油慢慢融化在沙發上。

手忙腳亂地一通忙碌後,舍甫琴科插好的花瓶終于獲得了以利亞的點頭,将花瓶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後,他看了看時間,拎起快要在沙發上睡過去的小奶油到了餐廳。

每當飯點以利亞的情緒就會Duang一下從高處墜下,平時的這個點他通常用一杯水一個面包草草應付過去,但現在卻要面對一整桌五花八門的飯菜。

晚餐當然不可能是舍甫琴科親手做的,雖然他很想,但他對自己的廚藝水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舍甫琴科腦子裡都能想到一萬種自己下廚招待以利亞的可怕後果——萬一以利亞因為吃了他做的菜徹底厭食,舍瓦覺得自己明天就會被憤怒的教練組暗鲨掉。

看着滿桌的菜以利亞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他現在不想當成熟的大人了,恨不得回歸五歲然後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說自己不要吃飯,但是他不可以,舍甫琴科為他的到來認真地準備了晚餐,他不能當這麼沒有禮貌的壞家夥——

嗯?為什麼不呢?

以利亞想到自己以後可是要被舍甫琴科讨厭的,那現在任性一點也影響不到未來的結局,反而有利于他斬斷舍甫琴科的愛慕。

總之說一千到一萬,最大的原因無非就是以利亞自己不想吃飯。

給自己找好了充足的理由,以利亞開始正大光明地敷衍起來,啃了兩口菜葉子就扔開了餐具說自己吃飽了。

看着他面前連個牙印都沒有留下的和剛上桌時如出一轍的肉排,舍甫琴科皺起眉,“伊萊,你吃得太少了,再吃一些。”

以利亞搖頭,“不要。”

看着以利亞踏着毛絨拖鞋的腳踩在地闆上,馬上就要一溜煙跑走,舍甫琴科直接站起身把人揪了回來,這次他也不把人安置在自己對面了,直接放在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三兩下幫他把牛排切好,舍甫琴科将叉子塞進了以利亞手裡,語氣簡潔,“吃吧。”

舍甫琴科自己快速進食完,發現以利亞還在用搞科研般的認真心态仔細觀察着碟子裡牛肉的紋路,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舍不得下嘴,差點被氣笑了。

“需要我喂你?”

舍甫琴科說這句話的語氣全沒有切赫和蘭帕德的溫柔,配上他不笑的時候就顯得過分冷峻的眉眼,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讓人覺得是在威脅。

以利亞有些不太适應舍甫琴科這樣冰冷的态度,不由起了點退縮的心思,但他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硬着頭皮上了,“對,就要你喂我。”

他以為舍甫琴科會生氣,畢竟他的語氣在自己聽來也是一番頤指氣使的味道,任誰聽了都該不快的。

卻沒料到舍甫琴科直接掰開他攥緊餐叉的手,把叉子拿到自己手裡,然後插起一小塊肉送到他嘴邊,“張嘴。”

以利亞下意識就聽話地張開了嘴,等把肉吃進嘴巴裡嚼嚼嚼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他怎麼突然就不受控制了?不行,這樣不行。

下一口以利亞說什麼都不肯張嘴,不提他要當個叛逆小孩的事,就剛才那小口已經足夠令他反胃了,油膩的肉腥味讓他從身到心都覺得惡心,讓他恨不得跑去摳喉嚨催吐。

看舍甫琴科再次把肉送到自己嘴邊,以利亞直接擡手推開了,“我不要吃。”

力道沒控制好,舍甫琴科的手一抖,可憐的叉子連同肉塊咕噜噜落在地上,弄髒了幹淨的地毯。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呆愣,以利亞張嘴要道歉,想到什麼就又把嘴閉上了,就這種時候他還要貫徹落實自己的被讨厭計劃,也是十分敬業了。

舍甫琴科站起身,以利亞坐在椅子上很容易就被籠罩在他投下的陰影裡,他的手指開始一下下焦躁地撓着坐墊邊緣上的小花邊,想着要不要開口示弱,說自己剛才隻是開個玩笑。

以利亞其實一直有些害怕這一類看起來成熟且壓迫感很強的成年男性,讓他不自覺會想起父親。

愛德蒙·希爾雖然也愛以利亞這個唯一的兒子,但也總會在各種地方展露出一些大男子主義,比如他的命令以利亞是不能忤逆的,無論用上什麼方法手段去反抗,最後都隻會被無情鎮壓。

以利亞從小就要按照他預設的生活軌迹做事,細枝末節可以寬容以利亞去胡鬧,但整體的路線是不容出現差池的——就比如他允許以利亞喜歡足球學習足球,卻永遠不會放以利亞去踢職業比賽。

以利亞對父親的愛恨交加也導緻他對和父親一樣成熟的男性充滿了複雜情感,他自己也期待着長成這樣的大人,卻對這類人又愛又懼。

以利亞總覺得下一秒舍甫琴科會和父親一樣斥罵他,或者是冷冰冰地宣判對他的懲罰,他有些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就想要逃離,卻被舍甫琴科住着手腕緊緊按進了懷裡。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聽到舍甫琴科的問題,以利亞下意識搖了搖頭,掙紮着想從他懷裡逃開。該死,為什麼身高隻差了兩厘米,他卻好像比舍甫琴科瘦了一大圈,等回俱樂部他一定讓平圖斯給自己重新定一個訓練計劃,把胸肌腹肌什麼的全都給練出來。

舍甫琴科歎了聲氣,沒把以利亞壓在餐桌邊逼迫他進食,而是牽着人到了沙發上坐下,想和他好好談談。

“為什麼不開心,我有哪裡做得讓你不滿意了嗎?”

無論舍甫琴科說什麼以利亞都把頭扭到一邊不言不語,隻有他抿緊的唇和臉頰邊微微鼓起的一點軟肉能洩露出他不快的心情。

舍甫琴科被這樣對待一點都不生氣,隻是覺得很無奈,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得他不快了。

以利亞低着頭,一下下揉捏着手裡抱枕的棉花,他的郁悶全是來自于自己被全方位壓制的無力,任何一隻僞裝大獅子的小貓被另一隻真正的獅子拆穿身份,大抵都是會炸毛的。

明明隻比他大六歲,舍甫琴科現在卻要端着長輩的姿态來和他交流,顯得他一點都不成熟,讨厭,太讨厭了。

以利亞也懶得壓抑自己的壞脾氣了,本着一種反正都暴露了那他就不裝了的心态開始胡攪蠻纏,無論舍甫琴科和他說什麼他都裝聽不懂,要麼是捂着耳朵裝聽不見,要麼是拉長聲音回複一個“no”。

舍甫琴科無奈攤手,“好吧,我錯了,伊萊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以利亞都不知道自己在鬧哪門子的脾氣,被人哄着就越來越得寸進尺,可舍甫琴科又不是他的誰,沒有理由要包容他的壞脾氣。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心裡罵着我是個煩人精,隻是比較有禮貌所以沒有直接把我丢出門。

以利亞的情緒就像在坐過山車,直上直下,剛剛還有力氣去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氣,現在突然又開始沮喪得想哭。

疲憊從骨頭縫裡冒了出來,以利亞忽然覺得很累,想立即回到自己的公寓裡不被任何人打攪,一個人窩在房間裡安安靜靜地變成發黴的蘑菇。

舍甫琴科看着還冒着七彩泡泡的以利亞像是在瞬間被抽去了顔色,變成了黑白色的默片,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抱歉安德烈,今天有點太打擾你了,我想先回家了。”

直覺告訴舍甫琴科,在這時候最好不要放任以利亞獨自一人待着。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晚上八點,看着以利亞已經穿好外套圍上圍巾走出了門,舍甫琴科也往自己臉上蓋了個口罩追了出去。

以利亞看着跟着他出來的舍甫琴科,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現在還早,我剛才沒有吃飽,你能陪我一起去找點東西吃嗎?”雖然是這麼請求,舍甫琴科卻已經順手牽起了以利亞的圍巾,把他拽着一起往前走。

以利亞打掉舍瓦的手,這樣子會讓他感覺自己很像一條被溜的小狗。

以利亞看了看,反手抓住舍甫琴科的圍巾一角,大跨步走在他的跟前——再怎麼樣也該是他來遛小莺才對。

踏出門和舍甫琴科打鬧了兩下,以利亞眼睛裡又重新流轉起亮閃閃的光芒,剛才的難過好像都是錯覺,一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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