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時候,侯菊蘭遇到的婆婆比較惡毒。
自從侯菊蘭一嫁到江家,公公就被婆婆挑唆,給她來了頓殺威棒。
後來,家裡的大大小小雜活都到了侯菊蘭的頭上。
有時候地裡有活幹不完,馬嬸子路過,也會幫她一把。
那時候吃食很珍貴,侯菊蘭每天都吃不飽。
反而是馬嬸子,明裡暗裡遞給侯菊蘭一塊馍馍半張餅。
除了江紅軍,李家村最溫暖的人,就是馬嬸子。
而侯菊蘭的婆婆,從來不管你吃飽沒有,餓不餓。
對她來說,你幹活才是最主要的。
家裡的爹娘不給力,隻會窩裡橫。
江建軍和侯菊蘭兩人隻好互相扶持,拽着兩個弟弟向前走。
後來,兩老人先後離世,兩個弟弟都成家立業,家裡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這些年,侯菊蘭一直時時感謝馬嬸子當年的照拂。
隻是她還沒好好謝過馬嬸子,馬嬸子已經不在了。
遺憾的是,給馬嬸子的涼拌菜,還在廚房裡放着。
直至今天,馬嬸子都沒吃上一口她心心念念的小綠菜。
将堂屋裡的東西規整規整。
地上鋪上幹燥的麥草,上面放上木闆和被褥;為逝者換上幹淨的衣服,送逝者最後一程。
雖然馬文花沒有子嗣,可她一輩子溫儉賢良,村裡人都對她豎起過大拇指。
所以村裡出面請了陰陽,選了個吉日出殡。
吉日在三天後。
江瑤和李招娣還沒有結婚,便劃歸到小孩子的隊伍裡。
隻能吃飯的時候端端飯,其它時候都閑着。
“農家樂怎麼不開了?”
“這幾天村裡有事,暫停營業。”
“嗷嗷。”
路人開車停在農家樂門口,探着頭問。
江瑤簡短回複完,看見副駕坐着一個賊眉鼠臉的人。
車呼嘯前行,江瑤以為這隻是一個簡短的插曲,并沒有放在心上。
馬文蘭算壽終正寝,故埋在祖墳裡。
祖墳并不是什麼很好的風水寶地,但對于求安穩的老百姓來說,已經很好了。
李家村這一帶的風水寶地,就是烈士山。
不過那是英雄安息之地,普通人不得沾染。
曾有個有名人的母親要安葬在這,都被幾個村的村民聯名抵制;沒辦法,他們隻能另選福地。
從祖墳下來,李國富正想歇口氣,卻被着急忙慌跑過來的李文昊拉住了手。
“國富哥,完了呀!我的西紅柿苗全被凍死了!”
“啊?”
李國富一聽,有小半天沒緩過神來。
西紅柿苗全被凍死,是什麼意思?
江瑤正在和江帆聊天。
江帆是張蘭珍的孫子,由于馬奶奶的喪事上,江瑤和李招娣還有李文傑等幫不上什麼太大的忙,故他們幾個一起帶小孩。
吃飯的時候,也和小孩一桌。
“你在做什麼?”
“我在洗我的杯子。”
“可是你已經洗了好一會了。”
“它還沒有洗幹淨。”
眼前的小男孩睜着亮閃閃的大眼睛,一臉純真的對着江瑤。
江瑤忍不住上手打算碰一下他的臉,卻停在了半路。
江帆的行為是一種強迫症。
是經曆某種恐懼後的反應。
他們常常有重複行為而不自知。
那一瞬間,江瑤很是心疼江帆。
“報警吧。”
村長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棚,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智能溫控大棚沒有電,基本上是廢了。
大幾千上萬的成本,轉瞬沒了。
“什麼情況?”
江建國随後進門,也帶着疑惑。
“定是有人眼紅我們!”
“喂,派出所嗎?我是李家村的……”
“這幾天大家都在馬奶奶的事上幫忙,人多眼雜,誰知道是誰啊!”
“也怪我,平時早晚也看一下。想着今天擡棺材,晚上就閑了,結果你看!”
亂七八糟的聲音裡,江建國拍拍腦袋。
“等等,我問問瑤瑤。”
說着,他拿起手機。
“瑤瑤,你上次給大棚四周安的監控現在能看到不?”
“能啊!”
江瑤正在百度心理創傷相關知識,聞言出聲。
“那你看看是誰把大棚總閘給關了?”
聽聞這句話的江瑤,立馬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好的。”
說完,她挂了電話。
下川裡的水泵和電源總閘在一個小小的土房子裡。
土房子平日裡都上鎖的。
自上次江瑤網上買監控商家多送了幾個外,她便把多餘的放到了下川裡的地外面。
大棚自帶監控,棚外可沒有。
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監控攜帶人影識别功能,江瑤打開後台,顯示斷聯狀态。
從上傳到雲盤的最後一幀畫面看,監控是被人拆了丢在河裡。
将長得賊眉鼠臉的陌生人臉截屏,江瑤發給了江建國。
不料,身旁的李招娣咦了一聲。
“這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
江瑤大聲疑問。
自得知李家村有人去世,且是今天下葬。
胡二壯就有了想法。
上次江建國在村尾暴打他一頓,他還記得。
今日,總算有個機會。
江建國不是想賺錢嗎?
那就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胡二壯暗暗想。
用石頭砸開鎖、把電閘推了,監控拆了丢了。
看他明年拿什麼賣錢。
多管閑事就要付出代價!
躺在炕上的胡二壯,喝着小酒,美滋滋的想。
“他不是什麼好人。偷窺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還造我黃謠;反正很垃圾。”
李招娣對着江瑤說完,江瑤聞言點了點頭。
“我們幾家的成本都超過5000,坐牢去吧他!”
說着,江瑤手指微動,給江建國發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