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怎麼覺得是梨丫頭對秦氏心生嫉妒,故意将人弄丢的。”
姚氏白了錢氏一眼,“一天天淨不長腦子,雲氏那唯唯諾諾的性子,不會這樣做,也沒這個膽。”
說完,姚氏又滿意地笑了笑,“怪隻怪我兒太過出色,咱們等着看戲就好了,陸府三少夫人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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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言聰走後,院内吹起風來,雲梨歇了會兒便再也坐不住,煎熬難耐地在亭中來回踱步。
院來風乍一看到陸懷硯的身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浮草,夫君回來了,若音姑娘不會有事,雲梨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快步迎了上去。
雲梨在陸懷硯身邊站定,忐忑地看着他,他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覆滿冰霜,連帶着平日溫醇的聲音也變得冰冷無比,這讓她想問的話也不敢問出口。
隻見陸懷硯用冷厲的目光審視着她,語氣充滿質疑地詢問,“若音為何會去綠楊街?”
雲梨頓了一下,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問,但還是如實道,“當時我與若音姑娘在茶肆用了些點心和茶水,若音姑娘與我說她看見一個在譽州來的相熟之人,她想與那人叙叙舊,讓我在茶肆等她半個時辰。”
聽完她所說,雲梨隻覺陸懷硯的氣勢更冷了些,像是無孔不入的霜風,無情地刺向她。
“據我所知,在上京,若音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譽州熟人。”
陸懷硯用他那深邃的桃花眼,譏諷而失望地看着她,“雲氏,我以為你雖出身鄉野,縱使才疏,但性子純善,如今看來,你到底是才疏德薄。”
“若音若有事,你覺得你能拿什麼擔待?”
陸懷硯話音一落,蓦地,遠處天際閃過刺眼的電光,一連串的咔啦聲也随之響起。
雷聲哄鳴、震耳欲聾,一下下擊鑿在雲梨的心上。
原來,他問及綠楊街是這個意思,他認為是她故意帶若音姑娘去綠楊街,若音姑娘失蹤也是她所為。
可是,她真的沒做過,更沒想過,但倘若今日她陪着若音姑娘一起,也不會有這事發生,是她的錯,是她沒照顧好若音姑娘。
腹部疼、心也疼,雲梨渾身痛極了,她一隻手捂着小腹,一隻手壓住自己的心。
陸懷硯沒看她一眼,轉身欲走,風掀起他的衣袍,獵獵生風,宛如利刃。
雲梨顫抖地伸出手,輕輕牽住他的衣衫一角,聲線哽咽,小聲祈求道,“夫君,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想過去傷害若音姑娘,我也很擔心她,還有她肚中的孩子,我想看見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陸懷硯冷漠利落地撇開她牽住他衣裳的手,“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