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指尖要碰上小花時,陸懷硯冷厲出聲阻止,“将其帶下去尋個地方好生葬了。”
很快就有小厮拿着布将其裹住帶了下去。
雲梨連忙揪住小厮的衣袖,焦急道,“你要帶小花去哪裡,你放下它。”
見狀,陸懷硯強勢地将早已崩潰在地的雲梨抱起,看了猶豫不決的小厮一眼,“帶下去。”
一路着雲梨來到涼亭中,感受到懷裡的人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陸懷硯松手将其放在石凳上。
言簡意赅地吐出兩字,“用膳。”
此刻在陸懷硯面前,雲梨也不想顧什麼體面了,伸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實在用不下飯,她道,“我不餓,夫君,你能幫我查明是誰害死小花的麼?”
明知道這不過是奢求,可雲梨還是想争取一下。
果不其然,隻聽陸懷硯淡聲道,“一隻貓罷了,何至于此,你若喜歡貓,我着人再送你一隻便是。”
雲梨心底一涼,起身垂眸道,“不用了,夫君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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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午時,門房喜笑顔開來福松院相報,說大小姐陸初微剛下馬車,此刻正攜禮朝福松院走來。
姚氏看了一眼苗媽媽,苗媽媽便給門房抓了一把賞錢。
門房走後,姚氏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兒,“這丫頭早不來晚不來,挑在咱們用午膳的時辰來,可真會挑,”
苗媽媽揀着姚氏愛聽的說,“哪能呢,大小姐肯定是一心一意想着您,柳府離陸府還是有那麼遠,依老奴看,大小姐這是連午膳也來不及用,就趕着來看您呢。”
苗媽媽說完,姚氏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柳府離陸府也不近。”
接着姚氏又吩咐蓮心,“對了,今日初微回府,她喜歡熱鬧,你去将大家都叫來福松院一起用膳。”
蓮心得了吩咐又多問了句,“栖霞院那位也要叫來一起嗎?”
姚氏眉頭擰了擰,“看在崇安的份兒上,就叫上一起吧。”
話畢,姚氏又想起昨夜那事,“你可打聽清楚了雲氏為何突然要養貓?”
蓮心搖頭,遲疑片刻後又開口,“奴婢還沒來得及打聽,不過,今日一早,碰見一名小厮,懷裡抱着一隻渾身是血的貓出了府去埋,奴婢問了問,那小厮說那貓便是三少夫人帶回來的那隻。”
姚氏撥弄着佛珠,意味不明道,“這還真是湊巧了不是。”
“管他什麼牛鬼蛇神,今日初微回府,别提那些上不得台面晦氣的事,嘴都給我捂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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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得到消息趕來福松院時,秦若音也恰好趕到。
兩人碰了面,雲梨沒想到婆母竟讓若音姑娘也來了,沒想到若音姑娘竟讓婆母如此喜歡。
自昨夜聽見小花的聲音有從栖霞院傳出後,雲梨總覺得小花的死與栖霞院脫不了幹系,可她又無證據。
是以雲梨對秦若音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友好,她語氣有些疏離地喚了句,“若音姑娘。”
明亮日光下,秦若音朝她微微一笑,“三少夫人。”
日光太烈,雲梨眼皮往下垂了垂,也是這一瞬。
她看見秦若音尖翹的鞋履底部粘了一撮淡黃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