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是魏尚書夫人的生辰,眼看夫君的生辰也快到了,得提前備上生辰禮。
雲梨發愁地看着木匣中所剩不多的碎銀,她得出府看看有什麼活計可做。
繡品賣不了多少銀子不說,而且兩三天才能繡好一張手帕。
翌日一早,雲梨便繞過府裡人來到街上的一處玉器鋪子,想看看有什麼适合送給陸懷硯當做生辰禮的。
琳琅滿目的玉器鋪,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她逛了一圈兒,大多是玉佩、玉镯一類,沒有什麼新意,她想送點特别的,或許這樣她就能在他心中留下一點點痕迹。
直到她看到壁龛上的一隻白釉綠彩吸杯,杯胚看上去高潔素雅,但杯底另有乾坤,刻有一尾栩栩如生的小魚。
陸懷硯愛飲茶,雲梨靈光一閃,這個吸杯挺合适,還能滗掉茶葉浮沫。
雲梨想象了一下陸懷硯捧着吸杯吸茶水的模樣,不由得彎了彎唇。
她看了一眼價牌,所需一百二十兩,太貴了,匣子裡的銀子大概隻剩不到四十兩。
雲梨耷拉起眉眼,思索起來。
這時鋪子外突然響起秦若音的貼身丫鬟采杏的聲音,“姑娘,咱們進這家鋪子瞧瞧。”
雲梨連忙躲到木架另一端,她不想看到秦若音。
隻見秦若音進鋪後,随手拈起幾顆玉石棋子看了看,“這玉棋總共才要三百四十八兩,也不貴,隻是他已經有一副玉棋了,再看看其它的吧。”
看樣子秦若音也是來給夫君買生辰禮。
她連一百二十兩都拿不出,而秦若音卻說三百四十八兩的玉棋一點也不貴,雲梨杏眼一片黯然。
待二人走後,雲梨才來到繡坊,想着先接些繡活做着,再想其他法子。
隻是一進繡坊,見平日裡接繡活兒的地方圍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雲梨疑惑問,“今日人怎麼這麼多?”
一名大娘笑道,“哪能呢,都在看稀奇,不是魏尚書的夫人生辰要到了嗎,說是這尚書夫人喜歡喝鮮釀柿子酒,她女兒便花重金全城貼出告示,尋找能釀出新鮮柿子酒的人,如果能在尚書夫人生辰那日釀出柿子酒,可得二百兩賞銀呢。”
“可這個時節,柿子都還沒熟呢,更别提什麼鮮釀柿子酒了,我看這些人啊,就是錢太多閑得慌。”
雲梨心中微動,目光閃了閃,鮮釀柿子酒,或許她可以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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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院正屋内,秦若音坐在羅漢榻上,撫着圓挺的肚子,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凝霜,“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大夫可說了,這月底孩子就要出生了,這回你若讓我滿意了,不但少不了你的好處,還會還你家人的自由。”
凝霜當即喜上眉梢,“姑娘放心,屆時定會讓姑娘滿意。”
秦若音閉眼懶懶點頭,“那就好,先下去吧,當心别讓人看見了。”
凝霜遲疑一瞬,“姑娘,奴婢還有話說。”
“今日我出府去買胭脂,碰見魏府與我相熟的丫鬟寶鈴,奴婢随口一問,問她要去做些什麼,她說她家大小家讓她找畫師修補畫像,她給奴婢看了一眼,畫中之人正是尚書夫人年輕時的模樣。”
采杏不以為意地打斷,“這有什麼可稀奇的,尚書夫人生辰,兒女為博母親一笑,找人修補夫人年輕時的畫像有何奇怪。”
凝霜臉色有些沉重地搖搖頭,“這的确不足為奇,可奴婢看見,畫中尚書夫人年輕時候的模樣與三少夫人頗為相像。”
“至少有七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