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滿臉都是拒絕:“驸馬,我知道您做這菜是為了給長公主吃,我來試菜是不是太僭越了?”他腦子轉得飛快,“還是讓大廚試菜吧,大廚的舌頭靈,我也嘗不出個好歹來。”
範希誠覺得有道理:“說的也是,大廚,你來嘗嘗。”
林大廚一愣,帶着視死如歸的勇氣夾了一筷子魚肉。竟然十分鮮嫩!他豎起拇指稱贊,“好吃!”
範希誠怕大廚是為了恭維他才昧着良心誇獎,催阿福:“過來,你也嘗嘗。”
阿福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看向林大廚:“大廚,您得說實話。我們驸馬心胸寬廣,你如實說他也不會怪你的。”
範希誠一巴掌拍阿福腦袋上:“你什麼意思?林大廚明明說的就是實話!快嘗一口!”
阿福不情不願夾了一小塊魚肉,拿在手裡糾結了好久。範希誠看的着急,催他:“快吃,還能把你毒死嗎?”
阿福豁出去了,一咬牙吃下去,驚歎道:“竟然真的很好吃。”
範希誠翻了個白眼:“什麼叫竟然?本來就應該很好吃。我學東西本來就很快,不過一道清蒸魚而已,怎麼可能學不會?”
林大廚稱贊道:“驸馬于廚藝一道确實有天分,這不過才第二次,竟然就将這道魚做得如此鮮美,調味和火候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範希誠:“還是林大廚慧眼識珠,你教我也辛苦了,阿福。”阿福得了範希誠的示意,忙遞給了林大廚一個銀錠。
林大廚得了賞賜,又高興了幾分,若說剛剛隻是為了捧範希誠說的好話,這會兒倒是有了幾分誠懇:“我沒别的本事,就會做幾道菜。驸馬若是看得上這手藝,還有别的想學的,随時來尋我。”
範希誠很滿意林大廚的态度,卻又擔心自己無法經常在家。那李清壁想吃江南風味時還是不能随時吃到。
“這樣吧,明日我再帶一個人來學。你一次教我們兩個人行嗎?”
林大廚爽快答應:“好,驸馬盡管把人帶來。”
——
範希誠将自己臨好的字帖整整齊齊擺在書桌上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位置,等着李清壁回來誇他。他又在一旁擺弄着阿福買來的刻刀,對着玉石左右比劃,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李清壁回到宜蘭苑時看到的就是他抓耳撓腮的一幕,笑着對他說:“這個要先将圖樣臨摹下來再動刀,直接上手很容易就刻壞了。”
範希誠讪讪放下刀子:“我還沒開始,幸好你回來了。”他走到李清壁身邊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語:“天呐,我這麼笨,沒有你我真的不行。你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這話純屬說順嘴了,李清壁都懶得搭理,自顧自提筆幫他把圖樣在玉石上畫好,然後讓他下刀。
範希誠語氣天真無害:“我不會。你能不能幫我刻第一刀?”
李清壁想想也是,他從未做過,是得給他打個樣,于是就先幫他将那塊玉石多餘的部分先去掉,再待細細雕琢。
範希誠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可是我也不懂得接下來該怎麼雕,我不敢随意下刀。”
李清壁無奈,她幫範希誠做倒也不費事:“可是你不是說要送給阿姐做賀禮,總是要你親自做才有心意。”
範希誠不知從哪又變出了一塊白玉:“要不你雕一塊,我雕一塊,我一步步跟着你做就不會錯了。”
李清壁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又問他:“那這塊也刻同樣的圖案嗎?”
範希誠看起來很正經:“不必,阿姐喜歡飾物獨一無二,若是有一樣的她就不愛用了。”
李清壁找出那本書:“那我給自己也雕刻一個玉簪好了,我挑挑樣子。你覺得這個荷花的怎麼樣?”
範希誠新拿出來的那塊玉瑩白透亮,與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氣節十分相配。
範希誠小聲:“我剛好也差一個玉簪。我給你買十個新的簪子步搖這些,這個玉簪你就雕給我行嗎?”
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在這等着呢。他的這些小心思,李清壁沒有覺得煩躁,反而覺得有些可愛,所以并沒有拆穿他,隻讓他選一個樣式。
範希誠見她答應了,很開心,笑着燦爛:“就要最簡單的那種就好了,我是男人,不用那麼花裡胡哨的。”
二人就這麼一個認真教,一個仔細學,說說笑笑就到了午膳時分。